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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之程胸有成竹道:“既然我這麼說,就是有了證據。不如家主大人先審理投毒的嫌犯如何?”
他這麼堂而皇之的提出認罪書是屈打成招的,擺明了是在打家主的臉。洛百里畢竟當了幾十年家主,hold住,對此只是鄭重一點頭:“好,那就先進行審理吧。”
話音一落,被關了小半個月的洛業洛木和白浮萍被帶了上來。
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像九幽那樣萬人嫌,故而雖然神色有些憔悴,但絕沒受過什麼罪。
三人齊齊跪下行禮,看到九幽平安無事,白浮萍鬆了口氣,對她笑了一笑。
九幽很欣慰,也對她點一點頭。
審理開始。
他們三人先是各自複述一邊在投毒案當晚去過什麼地方,做過什麼事,後來又召了當值的弟子出來作證,最後,這事兒的最大嫌疑自然還是落在了白浮萍頭上。
但白浮萍背了黑鍋並不驚慌失措,而是一字一句的為自己辯解:“我沒有要害九幽的理由。”
洛百里是最後做決定的,主審是洛家德高望重的五長老。上面四位長老兩位在閉關,兩位已經摺了,只有他老人家還能時常出來管管小輩的事。
五長老擺擺手,讓他們都冷靜下來,然後說道:“大紅花乃管制的劇毒藥物,出事之後,藥材庫已經清點,那偽造成赤血串珠的大紅花並不是從洛家流出去的,而是外來的。白姑娘作為公審的外援,完全有機會把那毒物帶進來。”
白浮萍咬緊了嘴唇。
洛業立即說道:“你們冤枉她了!浮萍怎麼會帶劇毒進來?就算是懷疑也該懷疑我吧?那東西不是從我的藥箱裡搜出來的嗎?”
五長老讓他稍安勿躁,繼續說道:“搜查結果證實,白姑娘的隨身藥箱裡還有一個盛放毒物的瓷瓶。”
說著,堂外有弟子進來,將一個被結界保護著的紅瓷瓶呈上。瓶底刻著一個“白”字,正是白浮萍的東西。
洛業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浮萍。
白浮萍看到那瓶子的時候也愣了一下,隨即攥緊了拳頭。
五長老道:“這是一整瓶的七星海棠毒粉,白姑娘,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把毒物帶進洛家嗎?”
白浮萍深吸一口氣道:“這瓶毒粉又不是大紅花,我帶在身上也只是行走江湖時防身而已,跟這個投毒案沒有關係。”
洛木聞言,心裡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但他看也不能看她,只是跪倒在地,耳朵裡只剩下了心臟搏動的聲音。
防身……防身……
呵呵……
七星海棠,可是能與大紅花相提並論的劇毒啊!
五長老卻是搖頭:“七星海棠同樣是劇毒,還不能判斷與此案無關,所以,白姑娘,你必須解釋。”
白浮萍臉上已經沒了血色。
九幽也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但是隨即,她膝行到白浮萍身邊,挺身說道:“不是她下的毒!她不是壞人!”
洛之程不著痕跡的眯了下眼睛,覺得九幽是多管閒事,而朱雀堂裡又是一陣私語聲。
這下有意思了,受害人居然在袒護最大的嫌疑人。
九幽扭頭看著白浮萍,然後看著眾人:“她不想說你們就不要逼她了,難道還想屈打成招嗎?”
白浮萍驚訝的看著九幽。
她一直都當九幽是弱勢的,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挺身相護。
洛業也反應過來,同樣擋在白浮萍跟前:“請五長老明察,浮萍就算帶了毒物,也並沒有害人,她只是為了防身而已!”
一個族叔出聲道:“那麼就請白姑娘告知,到底是什麼樣的危險,需要你動用到這種劇毒呢?”
他是洛之程一派的,專門跟家主一派不對付。
此話一出,在座也有不少人紛紛附和,因為白浮萍素有“白衣仙子”之稱,這樣美麗嬌弱的女孩子,卻帶著這樣的一瓶劇毒,怎麼想都讓人匪夷所思。
白浮萍跪在地上沉默良久,最後吐出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看到她的神情,九幽想起了她去塔裡探望的時候,手腕上有兩道抓痕,難道她準備毒藥就是因為那個人嗎?
洛木咬緊了牙關。
五長老嘆了口氣:“那就沒有辦法了,你不解釋清楚,我也無法幫你洗清投毒的嫌疑,這瓶毒藥由洛家代為保管,我們會通知國醫館,在國醫館給出說法之前,你要暫時被關押在地牢裡——白姑娘,你還是不肯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