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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把玩著手中的白瓷杯,轉頭看向窗外的濛濛細雨。
清冷的風微微吹來,帶著一絲絲的涼意,未央想起,在夢裡,她最喜歡下雨。第一次跟他相遇的場景便是在濛濛細雨的黃昏,看著一縷一縷的雨絲打在他的臉上,他費力的擦拭著,最後索性不再管它,半眯著眼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神色瞧著她,雨下的她帶著緊張侷促的心跳跟他笨拙的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雨水淡淡的落下,猶如水粉畫裡模糊的背景,天空一點一點的暗下去,他們就這樣隔著雨幕看著彼此,那麼遠,那麼近。
一往深情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在這樣的一個下雨天。
她在想他。
一個冷傲,淡漠,疏離,卻讓人莫名想要親近的人。
笑的時候滿天星辰也不及他的眉眼。
總是抗拒她對他的好卻又忍不住心疼她,總是繃著一張臉卻掩不住心底的溫柔,總是用一種寂寥清靜的眸子透著濃濃的哀傷看著她。
帶著一副孤高的假面。
控制不住想要看清他的內心。
明明很近,卻總抓不住看不穿。
飄渺離奇的,像一陣風。
乍暖還寒的風。
未央兀自笑著。
這一切,都被對面不動聲色的沈七盡收眼底,他依然保持沉默,自這次見到,是難得的一次安靜。
未央回過頭,剛好碰上沈七探尋的目光,她苦笑著抿了一口已經冷掉大半的普洱,皺眉道:“還是,很苦呢!”
沈七笑而不語。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她重新倒了一杯熱茶。
“沈七”,未央端起手中的茶盞將目光投向他,“有沒有一個人,讓你想彈指間老去?”
沈七裝作沒聽見,“這雨還在下,莫不是今晚真要在這過夜。”說完立馬高聲喊道:“小二,我們的菜怎麼還沒上來!”
未央怒瞪了他一眼,突然聽到樓下一陣動靜,她從窗戶探過身子,看到“如意酒店”的幾個夥計正在趕一些在一樓躲雨的流浪漢與乞丐。她皺著眉頭看向外面涼意襲來的雨夜,“這些人,真狠心,躲個雨而已,又沒影響他們做生意,歷史上還有專門修寬自家屋簷供無家可歸的人躲雨的大善人存在呢。”
憤憤然的回過身,店小二已經將菜餚一樣一樣的端上桌,滿目琳琅,堪比傳聞中的滿漢全席,甚是豐富。沈七早已不等她開動了筷子,吃相很狼狽,像是被餓了好幾天。
“喂,看你以前的打扮,不像是吃不起這些東西的人吶!”未央揉了揉眉心,為自己跟沈七各盛了一碗羹湯,“飯前一碗湯,延年又健康。”
“今非昔比。”沈七含糊不清的說道。隨後接過她遞過來的五味羹湯調笑道:“想不到,你對吃都能這麼研究。”
“那是,我以前最大的樂趣就是吃了。”她得意的拖長腔調。話剛說完,就聽到另一桌的兩名男子與店小二起了爭執,“你們這豆腐是黃金做的啊,一盤豆腐要一兩銀子,我一兩銀子能買好幾車豆腐”
“客倌,這是我們如意酒樓二樓的價碼,您如果吃好了,請付銀子,一共三十六兩。”店小二滿臉堆笑道。
“放屁,老子今天點的東西在任何酒家都不超過三兩,你們居然敢獅子大開口要三十六兩”,一中年滿臉胡腮的男子起身隨手摔出三兩銀子就欲跟另一個模樣憨厚的男子離開。
“慢著,客倌,您還差三十三兩”店小二伸出手攔住兩人去路,四面八方的打手立馬將兩人包圍。
“你這是黑店,簡直沒有王法,我要報官” 胡腮的男子滿臉怒火的吼道。
“這位客倌,我勸你還是趕快付清銀子的好,我們“如意酒樓”敢開出這樣的價,官府自是攔不住的。”店小二一改方才謙恭的笑臉,盛氣凌人的瞪著眼前兩人。
未央在桌子下踢了踢沈七的腳,壓低聲音道:“你說,這家酒樓是不是後臺很硬啊?”
“大概是這樣吧。”沈七一臉事不關已的樣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在嘴裡。
未央瞥了他一眼,再掃視滿桌的珍饈美味,心裡忐忑不安道:“那我們點了這麼多,不知道要付多少銀子呢?”
沈七不以為然的咂了咂杯中美酒,抬頭向未央投去一個眼神,示意她看向窗外。
未央愣了一下神,還沒反應過來,另一邊已經開打起來。十幾個圍著兩個人一陣拳打腳踢,不一會兒,就傳來兩個人痛苦的哀嚎。未央攥緊拳頭欲起身,沈七在桌下用腳按住她,“你打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