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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誅邪陣反噬,一時半刻是難以脫困的,那時他應該出手擄了她就走。可那隻小魘獸卻威脅他,不許他出手。一開始跟他定了協議,他要她的身體,魘獸要她的魂。但獸類實在是靠不住的,竟然臨時改變主意,表示它不要她的魂了,它要她活著,慢慢把她做的夢吃掉,吃一輩子。亂說話不怕牙疼的小傢伙,要吃她一輩子的夢,不就是要把自己的一輩子也賠給她麼。
就這麼阻了阻,魘獸跳出去幫忙了。後來,她不知怎麼拿了靈劍,一劍就刺中了紅梅的心臟。紅梅妖不甘心,斷斷續續的跟她說前情,可她什麼都忘了。其實她跟紅梅妖之間什麼都沒有,紅梅妖卻惦記了她那麼多年,後來還得死在她劍下。那一劍,該當像最冷最寒的冰一樣,再熱的心腸也會在瞬間撥涼撥涼的吧。他的手,在那一刻,握住了血鱗的柄。但在下一刻,她竟湧出眼淚,她竟為了一個什麼都不算的小妖流淚……
他覺得有奇怪的情緒從心底湧起,當時不知道是什麼,只是讓他失去了出手的慾望,心裡很是難過。現在他算是知道了……如果自己死了,紫殿下大概不會……一定不會……為自己流一滴淚。
想遠了……要有風情,要有姿態,要讓她覺得,此時無聲勝有聲,衣帶漸寬終不悔。他收斂心神,心裡默唸著這些,覺得有點不安,又換了一個斜臥的姿態。“咕”,肚子忽然叫了一聲,他才想起來,自己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燒雞和滷牛肉的香味忽然縈繞在周圍,令他剛凝聚起來的一點魅惑之意都煙消雲散了。
唔……餓……他抱著肚子又換了姿勢……等會兒大功告成把她吃了就好了……梨渦淺笑,白中透著紅一張嬌俏的鵝蛋臉,濃密睫毛撲扇後面的眯眯眼……她跟紫殿下長得一點也不像,可是,可是……他嚥了口唾沫,突然發現一件事情,好像咬不下口……
他皺了皺眉毛,不耐煩的又翻了個身,想了想,撩起了長袍下襬,露出修長白皙的腿。盯著自己底平趾斂的腳,腳趾頭圓圓的,一個挨著一個,白白嫩嫩,乾乾淨淨的,好像養在深閨裡連路也沒走多少一樣。可他怎能忘記自己這雙腳,在以前總是滿布傷痕,又是血,又是青紫,又是泥汙,連他自己,都不想多瞧一眼,要不是紫殿下,他早就……靜心,要靜心,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他現在需要的是靜心,全力完成任務,不能胡思亂想。
然後等會兒她過來,在澗水裡洗了手又洗了臉,不思歸的看見了葉子上的磷光,突然肚飢,像自己這般,看見洞外有可充飢的紅色野果,一步步的往洞穴而來,見到自己……突然一陣心浮氣躁,他不耐的又動了動,忽然發現不對。眼神難以置信的,遲遲疑疑的往自己□瞧去,臉,一下子褪盡血色。
這時,洞外傳來了動靜。
玉言躲賬掠入深林,丟下一群滿懷感激海吃山喝的小黑同類,不是沒有一點小小內疚的。只不過,這小小的內疚對比起往後流浪時會衣食無著落來說,怎麼看都是微不足道的,她還算是吃過苦的不是?更何況,她只答應請大家去吃肉,可沒有答應給付賬啊!那群妖怪跟自己非親非故,憑什麼非要我當冤大頭呢!這麼一想,又開始理直氣壯起來。
別的本事或者不出眾,但別忘了,她自我安慰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玉言在樹林裡越走越深,漸漸就把些微的內疚丟到腦後,但隨之而起的卻是不安。她發現自己已經在林子裡轉了好幾圈了,卻還是不斷髮現眼熟的風景,好像一隻狗狗不住的追著自己尾巴轉圈,她,迷了路。
她嘗試抬頭看星空,結果,今晚月亮很好。朗月麼,伴隨的自然就是疏星,那北斗七星她找了半天,一顆都找不到。又試著在經過的樹幹上留下記號,但她還是不斷髮現被自己留下記號的樹,這個辦法根本不能指引正確的方向。
最後,她累得直喘氣,靠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自暴自棄的想,等天亮吧,天亮就能走出去了。
等她的呼吸平息以後,她突然聽到了水聲,潺潺的,在夜深人靜時聽得分外清楚。她精神一震,找到水源,再沿著水源走,還怕走不到有人的地方麼。
她循著水聲而去,發現了一條山澗,不算很寬,水流很緩,在月光照耀下像一條銀色的帶子。她沿著山澗往上游走,夜風中送來幾聲秋蟲的低鳴還有不知名的花香。秋夜的景色其實很美,只是,只有她一個人。她忽然就想念起一個人來,若是他現在在這裡,一定會站在澗旁,擺出一副瀟灑的姿態,或者微抬著臉仰望天空,或者目光悠遠的臨波照影,任風吹拂著他的衣袍,他只會一動不動的站著,誰也不放在眼內,也不管旁人是怎樣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