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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飛在燕都找到了工作,交到了朋友,有著固定收入,學著各種本事。在他看來,自己生活是有保障的。
但是他的母親張秀娥卻不這樣想,認為他一個人來燕都,無親無故,生了病、出點什麼事都沒人照顧,連給家裡傳信的人都沒有。七轉八彎,聯絡上在燕都做汽配生意的表弟,讓項飛無論如何,一定要去一趟,說畢竟是自己人,沾親帶故。項飛卻不那麼認為,就像作家路遙說的:“人和人之間的友愛,並不在於是否是親戚,親戚不少都是勢利眼,你有錢有勢了才往你身上貼,窮困潦倒時他們只會躲著你走”。像項飛家這樣純種地為生的家境,沒幾個親戚瞧得上。
但是認為歸認為,項飛還是不得不聽母親的話,畢竟自己離家出走來的燕都,見一下親戚起碼能讓他們安心。
項飛很少請假,20天來除了回地下室睡覺幾乎全在網咖待著,所以向錢落梅請假時也沒費周折,但是網咖只有他一個清潔工,所以他上午還是早早過來把該打掃的地方打掃乾淨,和老優、董璐打了個招呼就出了網咖,他這次的目的地是西郊汽配城,雖說路有點遠,但是仍然準備著下午早點回來!
項飛手持找工作時買的那張地圖,根據上面標註的交通指示,他第一次坐了地鐵。花三塊錢在售票口買了張票進了地鐵站,卻發現有兩趟地鐵。
他不懂這是兩條環線,以為上哪趟車也能到達目的地,便在地鐵開門的瞬間迫不及待地想上車。誰知道被下車的人流擠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被旁邊的站務員瞥了一眼:“著什麼急呀,先下車後上車,請注意文明禮貌!”。
好不容易上了車,項飛左瞧右看,新奇地打量著地鐵車廂的具體環境。
坐地鐵的人很多,座位並不能滿足所有人的需求,很多人都站著,拽著拉手,搭著扶手來保持身體平衡,這一點和公交車很類似,誰讓它們都是城市公共交通工具呢!不過藍白相間的色調倒顯得很乾淨和雅緻,相比公交車來說,也沒那麼擠。
想到自己正在地下隨著地鐵列車各種穿梭,項飛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這種奇妙,好像一下回到了孩童年代,季節卻換成了寒冷蕭瑟的冬天,自己正在家鄉上凍的河面上溜冰,坐在小板凳上被小夥伴們拉著刷刷地往前走著,河岸光禿禿的柳樹、楊樹快速往身後跑去,手舞足蹈地笑著、鬧著……。
“列車執行前方是崇文門站,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
一聲響亮的報站打斷了項飛的詩意想象,相比眼前這些乘客的冷漠、沉靜,項飛更願意看到小時候玩伴的親切笑臉。閉上眼睛卻怎麼也回不去了,項飛只好附著在這個地底穿行的交通工具上,繼續豐富著自己的認知,斜眼右上角瞥到一張執行線路圖,便走過去仔細看了起來,看了半天卻找不到自己打算轉乘公交的軍事博物館站,這是怎麼回事呢?
項飛本能想到了農村最基本的生存本領——向人問路,扭頭向一位4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開了口。
“叔叔,我們這趟地鐵到不了軍事博物館嗎?”
“叔叔?我有那麼大歲數嗎?我今年剛37,勞駕您別那麼客氣行嗎?”聽到叔叔這個稱謂,中年人顯然不是很樂意,眼神上下打量著項飛不客氣地說道。
“對不起,大哥,我說錯了,剛出學校不會說話!”項飛自己也不好意思,儘量賠罪。
“行吧!”中年男人故作深沉地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說道:“這趟地鐵是到不了軍博,你得換線路,前面下車吧!”
“我怎麼換線路呀?下去做下一趟車,還是出地鐵站從其他入口進?”項飛看了看中年人不耐煩的表情,繼續解釋著:“我第一次坐地鐵,啥都不懂,麻煩您了!”
“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來燕都幹嘛?回農村好好種地不行嗎?農民嘛,不愁吃喝就得了,來城市搗什麼亂哪!農村包圍城市呀?”中年男人好像害怕自己的形象不夠鮮明,拿出一片口香糖填在嘴裡,活脫脫上海話中老癟三的樣子。
“問個路嘛!知道就說,不知道閉嘴,哪引出你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話?農村人來燕都吃你家的了?還是喝你家的了?”沒等項飛反駁,旁邊坐著的一位老大爺站起來接上茬:“倒數三輩,你以為你就是地道燕都人了?真是混賬東西!”
中年人被罵自然不甘心,和自己的同伴帶著一副孬種的樣子向老大爺走來,斜著腦袋,手指著老大爺做發狠狀。
可是沒等他們發話、動手,老大爺上去就掰住了中年人的一根手指,讓他疼的嗷嗷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