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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童趣的話語,我覺得自己對病人的關懷帶來的快樂還不及一個孩子的一聲微笑。
但這祝福來得太遲了。
孩子的母親到來的時候,兩個傢伙都睡著了。
我站起身,讓她進到屋裡,把在我懷裡酣睡的孩子放在她懷裡,確並沒有感到多大的驚喜。
“陳玲鈴怎麼樣了?她睡著了嗎?”顏雨潔走在前面,坐在陳玲鈴母親剛剛讓出來的位置上,焦急的尋問著病人的情況。她頭髮有些零亂,面容看起來十分憔悴,身體根躺在她面前的病人一樣形銷骨立。和陳玲鈴一樣,雖然不大但在她身上確非常寬鬆的衣服裡面套著的那具骨頭凸兀的身體也和她幾乎一樣銷瘦,看來女兒的遭遇帶給她的打擊近乎有些至命了,憂如陳玲鈴離我而去之後,我的生活將徹底陷入無助的深淵一樣。活著成為痛苦的時候,身體便不在那麼重要了。
“她已經快不行了,”我望了她一眼,壓低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變化就是剛剛出現的,她說她已經動彈不得了,大概身體有些僵硬。”
陳玲鈴的母親站在我身後,她沒有說話,看到這樣的場面,她是很難找到想說的話的。
我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何況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她的病痛顯而易見,但令她痛苦的真正根源我確無從知曉,更是無從談起。我為此即痛苦也惱怒的原因,正是因為並非我不想了解她的病情,而是她的病已經到了晚期,無藥可救了。我沉默著,並不去回答她,只是看著玲兒躺在床上,平靜得連呼吸都就像沒有了。我覺得有些驚恐:自己是不是已經失去她了。
“怎麼了?”我府下身去問道,對在沉睡確不斷呻吟的病人,我覺得這是一種無盡的折磨。我這樣做其實還有一個目的:我在試探她是否還活在這喧囂的塵世中。我非常害怕自己這樣做,但我更害怕不這樣做,我害怕自己面對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更害怕在今後的日子裡陪伴著這樣一具軀體。但令我慶幸的是,她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我們陪在身旁,似乎又恢復了一點生機。她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雖然不是很自然,但絕對真切,眼裡透著從來沒有過的精神,讓我突然之間都覺得有些異乎尋常,彷彿她用了這麼久積蓄的一點點力氣在此刻釋放出來,之後又如我想像的那樣沉沉的睡去?之前我所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病人的身體非常虛弱,受到這樣的刺激所遭至的後果令我十分擔憂。
“你來了。”陳玲鈴雖然說得有點吃力,但確非常急切,這個也許是她等了許久終於等到的時機,她想對孩子的母親說些什麼?她不能錯過這次機會,那孩子在她眼中就像親妹妹一樣,我能從她眼神中看出這一點,她關心起別人競也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比關心自己還要強烈。她還有很多話要給顏雨潔說,有許多心事沒有了結,因為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幫她解決的。她愛那個孩子,這毫無疑問,我第一眼看到她時也喜歡上了她。但我不知道她能說些什麼?
“我想和你聊聊這個孩子。”她想立起身來,但顏雨潔懂得怎樣讓病人躺下不要亂動。
“躺著說,”顏雨潔的語氣有些堅決,就像對待自己生病的女兒一樣。但她眼睛裡流露的確並不是什麼好奇,對已經同死神簽下契約的人,她眼裡和我一樣,只有憐憫、同情跟悲傷,“你不用著急,慢慢說,我聽著呢!”
“我想……,”陳玲鈴又突然住口不說了,我們急切的等著她繼續說下去,但她確並沒有開口。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了?”
“我已經是要死的人了,”許久之後她才開始說道,彷彿並沒有聽到我們的問話,“如果我說錯了什麼,講了什麼不該講的事情,或者無意冒犯了誰,都請你們一定要原諒我。我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所以想把想說的,亦或許不想說的,現在都告訴你們。好在去天國的路上不要有什麼遺憾,也不要留下過多的繁瑣的事情,在我希望遠離塵世的那一刻,我就對自己說,‘一定要拋開一切瑣碎,要寧靜、整潔、簡練而又從容的離開這個充滿悲傷的土地。’我自然希望做到這一點,但有許多事情我確仍然放心不下。有些事我一直想說,在沒有病倒之前我就想說,可是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我病倒之後,有些事情開始變得不太重要起來,但有些事確越發明顯的擺在我面前,倘若我一畏的置之不理,讓死神親自來帶走這一切,我可能因此得到解脫,但我捨不得你們啊!”
“我能理解,也沒有人會怪你。”我覺得她還是有些語無論次,但說的話確又句句在理,我壓低聲音提醒她,即怕她聽不見,也怕打撓她的思路。但她一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