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部分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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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他在大殿上同魏徵扭打起來,那時候我心頭湧現的不是嘲諷,也不是鄙夷,竟然是動容,是心疼。
父親被貶官離開長安,我親自去送行了。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很講究顏面的人,我不想他覺得在自己兒子面前失去尊嚴,因此只在城樓上目送。
自那次以後,我的官途莫名的更加順當,不可否認,我能夠年紀輕輕便坐上刑部侍郎,與我父親被貶官有這莫大的關係,那位九五至尊對父親愧疚,也依舊尊敬。
聖上更曾經評價他: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
為官如此,父親無疑是成功的,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認同了他。
因此即便後來我們依舊因為政見不合輕易便打起來,但我多半不會再擋,不過是區區幾拳幾腳,我受下便是了。為了撫平杜家痛失愛女的傷,家裡兩年未曾再提我的婚事,我正好落得自在。
因著大理寺沒有查出線索,又傳杜氏自幼體弱,所以只當她是壽命該盡了,可我不信,所以在刑部時一直堅持不懈地去查此案,兩年之後,家裡說親時,我依舊拒絕。
長安人只道我是痴情,杜家也因此對我印象極佳。
只有劉青松那個傢伙,曾一度幽怨地問我是不是愛上他了,所以才不願娶妻。
我笑說:我還不至於這麼自暴自棄。
因著名聲大好,在杜氏亡後的第四年,家裡很容易便為我定下了一門看起來不錯的婚事。對方是范陽盧氏家的嫡女,年十六。
我是個正常男人,或許對於男女之事開竅得比較晚,但此時我的確想娶妻了,所以便高高興興地答應下來。
對這次成親,我還是抱有一定期待的。
我小心防備,順利地迎回了新娘,拜堂之後正欲去宴廳,卻得知長安城郊發生了一起重大搶劫案,被挾持的人是當朝三品官員的家眷,刑部不敢有閃失。無奈另外一位侍郎回家鄉奔父喪,我只得暫時頂替上。盧氏卻也深明大義,勸我辦正事要緊。
只花了三天便將案子告破,聖上還打趣我,是否急著回家入洞房。
可惜,當我帶著歡喜的心情回到家中,洗漱之後,侍婢卻慌慌張張地跑來告訴我,盧氏沒氣了!
新房裡還帶著喜氣,而榻上的女子早已經臉色青白,胸膛沒有起伏。
依舊沒有線索,盧氏就和杜氏一樣,那麼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之後的幾年裡,我一直在暗中查此事,然而找到的一絲線索竟然指向大伯母,只是我一直不曾找到實據能夠證明人確實是她殺的。
或許因此,我一腔怒火無處可撒,辦案的手段顯得越發冷酷暴力、毫不容情。
我對女人才產生的興趣,彷彿在看見盧氏死狀的那一刻便熄滅了,我認為既然保護不了,我根本不配佔有她們的身心。
而這段時間裡,我也看清楚了長安那些女人的真面目。她們曾經似乎對我很是愛慕,可終究沒有愛慕到不顧性命的地步,都生怕被我剋死。
對於這樣的女人,我也不屑碰觸。
倒是也有那麼些不怕死的請了媒婆來說親,可惜不是寡婦就是夜叉,母親一次雷霆大怒便沒人敢隨便塞這些過來,可我也徹底地無人問津了。
四年裡,有人說我的周圍方圓五丈恐怕連一隻母蚊子都沒有,而我對此也興致缺缺。
直到我至蘇州追捕蘇子期,才遇上第一個能引起我興趣的女子。
當時我能夠確定蘇子期就在那馬車上,我甚至打算不顧車內人的死活也要抓住他,可是那個被挾持的女子,聲音居然如此平靜,不帶絲毫情緒。
恰我帶的人也多折損在蘇子期劍下,沒有一定把握能抓住他,片刻的衡量,我決定放手這次機會。
我猜測出她的身份,便特地去探訪,想知道她究竟是被挾持,還是與蘇子期一夥的。
蘇州那個雨天,她是這些年裡第一個靠近我的女子。
我不否認,十七娘的容貌很吸引我,然而越接觸越是發覺她性子很有意思。
我雖然很少接觸女人,但並不代表我不瞭解,相反,我看得比大多數男人都清楚。
她是冉氏的嫡女,也算出身世家,身上卻無一絲世家女子的嬌氣,目光顯得有些呆板,我卻能感受到她的誠實。
我知道冉十郎認識我,因此故意出現在他面前,想看看這娘子知道我是長安鬼見愁之後,會不會像別人一樣嚇得花容失色。
可是再見面,她依舊是那呆板的目光,木然的表情,可我覺得那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