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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臣見面前女子只著了一見極為單薄的中衣,在自己這般注視下,非但沒有一絲尷尬之色,反倒光著腳丫滿目驚歎地繞著自己走了幾圈,一張小臉因方才自己的揉搓紅彤彤的,煞是可愛。
一雙漆黑的眸子亮閃閃的盯著自己,彷彿控訴著什麼。
南宮臣第一次聽她喚自己名字,皺了皺眉,復又飲了口茶水,彎起好看的嘴角,道:
“第一次來此,我便與你說過,叫我沐皇。”
南宮臣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錦歌有些詫異他怎會說起這個,復又想起古人倒是有頗多小字之類的名字,想起他冒險半夜從雙月宮出來,卻是要保險一些的,這才點了點頭。
只是因著方才男子有意戲弄,錦歌一時氣不過,這才作死地湊過去問道:
“沐皇這名字多不好記啊,你看萬一我哪天隨口說出去,叫人家逮住你把柄怎麼辦?……”
南宮臣彷彿聞見了陰謀的味道,挑了挑眉,順著錦歌的話道:
“那依你之見……”
錦歌果然雙眼放光,表情猥瑣道:
“你看啊,你到底是世子,我可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不如……就叫木頭吧,你看這樣又好記又夠安全!”
南宮臣立時果斷地抽了抽嘴角,面前女子眸中盡是促狹之意,單純到叫人一眼就能看破。
樓錦歌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更為真誠一些,卻依舊忍不住觀察南宮臣面上神色。
這妖孽今夜穿的一席黑衣,寬袖大袍,外頭又罩著一層半透的紗衣。錦歌撇撇嘴角,這妖孽這彷彿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尊貴的身份來一般。
南宮臣慢條斯理的將杯中茶水飲盡,修長的手指將杯盞握在掌心,只一瞬,錦歌聽見一陣細小的聲響。
那妖孽再攤開手心時,白玉杯已成細細的一層碎末。
南宮臣又舉止優雅地鬆開手指,將這些碎末皆數灑落在桌上,遠看著,倒像是一小撮白鹽。南宮臣自始至終都不曾看錦歌一眼,彷彿不曾發生過什麼一般。
這一幕落進錦歌眼底,自然又是提心吊膽了一番,當然,還夾雜著些許興奮。
這種片段多半隻能從電視劇裡瞧見,發生在眼前時,倒是叫人多了一份驚歎。
想到這妖孽功夫深不可測,萬一真把他惹毛了,自己只能吃力不討好。
錦歌吞了口水,當下叉著腰,腳趾有節奏地輕點地,端著正宗的潑婦姿態,梗著脖子逞強道:
“作甚!如今你可是在我的地盤兒上,還做什麼無謂的掙扎?索性從了我,保你日後吃香喝辣——哎?我說到哪兒去了?”
錦歌說著話,一時緊張,這語氣倒是跟前世差不多,自己聽著都不太對勁兒,忙住了口愣在當下。
南宮臣此刻倒是雙眸閃光,一雙充滿戲謔的眸子,緊緊盯著錦歌,口中不自禁的念著:
“從了你?……。嗯,聽著倒是不錯…。。。”
錦歌曉得自己說錯了話,這個節骨眼兒上也不像叫他看出自己尷尬,頂著一副堅挺的小身板兒,驕傲的昂著頭。
“不過——”南宮臣立時又轉了話音,淺笑道,“難道樓小主不知相府已然撤走了暗衛?”
錦歌聞言目光一滯,什麼?撤走暗衛了?怎麼可能?
南宮臣依舊一臉笑,用一雙琥珀色的漂亮眸子示意她“不信就叫喚試試”。
錦歌還真不信了,當下從視窗探出半個腦袋去,朝著夜色中靜謐的相府輕輕喚了聲:
“玄月?”
一時靜默,窗外並不見動靜。
錦歌有些詫異,顫聲又喚道:
“玄月你在不在?有人嗎?”
窗外依舊是漫天星辰,不見一點聲響。
錦歌心中信服了南宮臣的話,面上一片憂色。
轉過身來,對南宮臣道:
“可是爹爹派他們去尋我師父了?好些日子不見老頭,他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見錦歌滿臉擔憂之色,南宮臣這才斂起笑意,起身踱步到窗前,看了一眼錦歌,正色道:
“他去了青玄找我外祖,為你解心經之謎。不過……受了些阻滯,眼下已無大礙,興許下月便能回了。”
錦歌聽著南宮臣的話,抿唇不語,低頭思索著什麼,此刻她並不相信此事如他所言那般簡單。
玄衣衛是美人爹爹親信,多年來守護相府安危,如今竟然全體出動,只怕外公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