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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過了一世紀的時間,於瑾涼重歸平靜,握著夏顏沫手腕的手鬆懈,無力的垂落在床邊。
張醫生和護士都鬆了一口氣。
夏顏沫顫抖著雙手包住於瑾涼垂落在床上的手,黏黏的冷汗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於瑾涼的,心痛的無法呼吸,她趴在床上痛哭出聲。
*
於瑾涼有知覺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
他一時適應不了刺目的光線,忍不住眯了眯雙眼。
胸腔裡的疼痛消失,後腰處卻疼得讓他緊皺眉頭□□出聲。
趴在他床頭小寐的夏顏沫,驚醒,抬頭。
“醒了嗎?”看著於瑾涼有些茫然的眼神,夏顏沫急切的問道。
於瑾涼轉頭,看著夏顏沫,先是愣怔,然後微笑,那笑容,傾國傾城。
“感覺怎麼樣?”沉醉在他笑容裡的夏顏沫回神。
“沒事了,挺好。”於瑾涼開口,聲音沙啞到破碎。
他不好,很不好,夏顏沫看著他毫無血色的俊臉。
無意間瞥到夏顏沫手腕的淤青,於瑾涼伸手撫上去,飽含著歉意和心疼:“對不起。”
反握住於瑾涼的手,夏顏沫開口說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算了吧,別逞強了。”
於瑾涼沉默,他為自己破敗的身體感到懊惱。
“嚇到你了。”於瑾涼無奈的扯扯嘴角:“只是個意外。”
“醫生說這樣的意外隨時會發生,但是,不會每次都這麼幸運的,算了吧,再等別的骨髓源,別逞強了,會沒命的。”夏顏沫說著說著,眼淚決堤,救不了弟弟再把他的命搭進去,想想她就心慌的可怕。
“小川呢?”於瑾涼轉移話題。
“睡了。”夏顏沫抽抽鼻子,回到原來的話題:“這件事筠熙姐肯定不知道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於瑾涼沉默,沒吱聲,後腰處的抽痛一陣一陣的折磨著他。
“如果筠熙姐知道了,一定會有想殺了我的心,真的,別逞強了,不行的。”夏顏沫再次說道。
“顏沫,我餓了,有沒有吃的。”繼續轉移話題。
“有,我晚上熬的粥,一直放在保溫桶裡給你留著。”夏顏沫跟上他的話題,轉身從床頭櫃的保溫桶裡倒出一碗粥。
於瑾涼想撐坐起自己的身子,身體的無力和後腰處的疼痛讓他頹然的跌倒回床上,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夏顏沫心急的上前。
“別亂動。”她喝道,將他扶起,輕柔的,帶著心疼和憐惜,然後在他的後背墊了一個枕頭。
於瑾涼看著夏顏沫,她現在對他的好讓他欣喜和不安,他不知道是不是哪天她又回到從前,對他視而不見,置之不理。
“來,喝粥,溫度剛剛好。”夏顏沫舉著湯匙把粥送到於瑾涼嘴邊。
粥,散發著香氣。
於瑾涼受寵若驚的一愣,然後張口喝下夏顏沫送到口邊的粥,他感覺一股熱流從口中滑落到胃裡,又從胃裡蔓延至心裡,至四肢百骸,他不知道這樣的溫暖可以維持多久,可是他已經很感激上蒼了,起碼這樣的溫暖他擁有過了。
吵著說餓的人,其實根本就沒有吃多少,也就是半碗粥,然後就說吃不下了,把剩下的粥倒回保溫桶了,夏顏沫扶著於瑾涼躺下,即使是動作輕柔,他還是氣喘吁吁的捂著胸口急喘。
“睡會吧。”看著他眉宇之間的疲憊,夏顏沫說道。
“你也回小川的房間睡會。”於瑾涼看著她眼下的黑青,這陣子她憔悴了不少,讓他倍感心疼。
“嗯。”夏顏沫為他蓋好被子,走出他的病房。
看著被夏顏沫關上的門,於瑾涼才按著後腰疼痛處緊皺眉頭,深呼吸,即使是現在這樣,他也沒有想過要放棄捐骨髓給夏顏川。
作者有話要說:
☆、注射
第二天早上,夏顏沫照顧弟弟吃完飯,便去於瑾涼的病房。
在門口看到他還在沉睡,夏顏沫輕輕帶上門走去張醫生的辦公室。
“張醫生,我要放棄於瑾涼的骨髓,我不要了。”夏顏沫肯定得說道。
張醫生一愣,隨後說道:“可是動員劑已經注射完了。”
“什麼?”夏顏沫大吃一驚,急聲說道:“什麼時候注射的?你怎麼可以給他注射呢,他昨天剛犯病!”
“於先生要求的,我也勸過他了,可是他堅持。”張醫生說道。
氣急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