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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我可以看見你?”
“我也並不知曉。一開始是不行的。”
為了再次驗證是不是別人真的看不見,一回家就特意讓他跟自己站在林潔面前,確定媽媽看不見他,之後讓他自便。
“我無法自便,我必須離你大概三米左右,否則我便會不自覺中回到學校。”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可是我要。。。”
“我知道。沒關係,我在你房門外。”事實上,該看不該看的,早就看過了。
走到門口,申庭想了想,“算了,你進來吧。”
還是讓他進門,最多,她在衛生間把衣服穿好再出來。
申庭走出衛生間,卻看他獨自在小陽臺上看夕陽。
“這樣的夕陽我已經看了不知多少次,今天的少了幾分孤獨感。”
“因為有我嘛。”申庭自信的說。夕陽的餘暉打在她臉上,稚嫩而溫暖。
晚飯的時候,他坐在一旁看著申庭一家。申庭覺得放著他一個不好,可邀他不是不邀也不是。她問他要不要一起。他說人鬼是不能共桌的,這樣對人不好,你就當我不存在。
申庭當他是客人,他其實什麼都不是,但申庭既有一份心,他便當做一份情。不遠不近的待著,就是最好的回饋。
眼前的溫馨又讓他陷入沉思陷入回憶。看著媽媽把最好的肉夾給自己的孩子,叮囑他們好好吃飯長身體,多吃。爸爸詢問他們在學校的情況,學習怎麼樣,跟同學相處得好不好,老師上課怎麼樣。。。。。。。
看著他們,他的眼神深遠得不知已經通往何方。
父親和母親的臉在他的記憶裡已經模糊得像打亂的湖面,只看見波紋和漣漪,看不清倒影在湖面上的那些景,隨著模糊掉的還有和他們之間的過往,並不是真的忘記,是不想記住。
越往深處探尋,才發現從沒有過的溫暖依然存在內心深處。如此,時光有時也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即使是不經意的回想也能像剛融化的冰水,冷冷的潑向全身,然後在風中戰慄搖擺。即使他現在是毫無感知的魂,卻似乎因為那段日子的不一般,就能透過某種介質觸及到心裡深處的疼痛,並感覺到。
那時,父親坐在炕上,年幼的他蹲在地上,他認真的給父親洗腳,明明水溫正好,父親卻一腳把他踢倒在地上,連同那盆清水,一起被踢翻。母親從外面聽到響聲,跑進來,揪著他的耳朵出門,“你怎麼這麼不會做事,一件小事也做不好,出去外面站著。”
在那個寒冷的冬天夜晚,他在門口站到半夜,母親才開門讓他進了屋。他感冒了,母親只讓他多喝水,多日之後,他竟自然的好了。
那時他才五歲,從那個時候開始記事,他便忘不了父親對他每日的指責謾罵發脾氣和時不時的暴打,母親卻迎合著父親。那些時間裡,這些噩夢沒有消停。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父親母親要那麼待他,他時常懷疑自己是否並不是他們親生的。
後來從他們的言語中知道,他出生的那天,父親在工地做工出了意外,傷了一條腿,於是認定他是帶給他厄運的衰神,從此沒給過好臉色,以欺辱他解氣。
他並不知道母親迎合父親是為了保護他,他不知道要不是母親及時出現把他趕出門,棍棒相加就可能發生在他身上,他不知道如果不是等父親氣消了才叫他進門,他依然會被父親責難,而風寒入侵的疾病因為不太嚴重她才放心的讓他自身的免疫去抵抗,像母親那樣安靜的為他所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更多的他都不知道,也從來不會再知曉。
所以那時候他恨父親連同也恨了母親。如果家一開始就是劫難,那何必稱之為家,如果出生就註定劫難,又何必降生。
“你在想什麼?”申庭打破沉寂,看著坐在小陽臺上的他。
“沒什麼。”
“我作業寫好了,要睡覺了,你怎麼辦。”
“我不需要睡覺,在這待著就好。”
“要不,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他呵呵一笑,低下頭,“我哪有什麼故事。”
“我聽別人說,不要問你們是怎麼變成內個的,說實話我也不好奇。。。但是,你要是願意說我也願意聽。”
“你這還不好奇。其實也沒什麼。不過,你還是去睡吧,以後再講給你聽。”
聽不到故事,申庭撅著嘴表示不滿意,末了指著他的衣衫說:“你這身太俗了,不能換一身麼。”
“我就這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