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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林深河要舉家搬遷,根本不提家產,心中的大石頭頓時落了地。
林深河把假身份搞定之後,立即帶著兩個撿來的小弟妹,來到華復洋行。很快他就以僱員的身份,參加租界工部局組織的租界義勇隊。
小刀會起義之後時,英、法、美三國的軍艦也先後抵滬,保護所謂的僑民。1854年4月,英、美、法軍劃分在上海租界的防區,英美法租界同時成立義勇隊保護所謂的租界安全。
在租界義勇隊,一些西洋人對林深河一個東方小白臉很是瞧不起。第一次參加訓練,林深河首先用拳腳打遍洋槍隊,再比射擊,不論是比射速,還是比精度,林深河全是第一。談起西洋軍事,更是滔滔不絕。幾回合下來,洋槍隊的教官沒人再敢在林深河前面顯擺。
“原來是林先生,早聞你專精西洋兵事。”吳健彰很高興,“希望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
“自當為大人效力。”林深河走上前,對吳健彰拱了拱手,微微一笑,四顆潔白的牙齒特別分明,“道臺大人的腳底不疼了吧?”
“你~~~”吳健彰一驚,他急忙環顧四周,把家人奴僕全都趕了下去。
古務生見左右裡沒人,走到吳健彰的身邊,“道臺大人,我這裡有個會說話的小玩意,大人鑑別一下,聽聽像是誰的聲音。”
說著,古務生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個隨身聽,輕輕按了一下,這機器立即發出吳健彰的聲音,“幹翻咸豐、反清復明”。
“幹翻咸豐、反清復明”這是每天縈繞在腦海中的聲音,吳健彰情不自禁跟著唸了兩句,他猛然一驚,手指懸在半空,全身在發抖,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
“道臺大人,你是什麼人,我們就是什麼人。”古務生微微一笑,把腦袋貼近吳健彰,“至於幹什麼,我們是來救你的。”
吳健彰癱在椅子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軟軟的說道,“救~~我,我~~能有什麼事情?”
古務生拍拍吳健彰的肩膀,十分誠懇,“老兄,你聽說過泰極生否嗎?你知道什麼叫做挾洋自重?”說著,就轉身回到座位上,“你現在貌似官復原職,這全是西洋人的功勞,吉爾杭阿需要洋人幫他消滅小刀會。你為一己之私,狗苟蠅營,讓小刀會乘虛奪城,吉爾杭阿難道不知?你為小刀會所擒,只顧哀憐乞活,吉爾杭阿難道不知?洋人逼他,他只得讓你官復原職,等到小刀會被剿滅,你的結局還要我說嗎?”
吳健彰說不出話,他腦袋裡面是一團亂麻。一摞摞的反清畫面剛剛沉下去,“幹翻咸豐、反清復明”的聲音又在縈繞;剛把耳朵捂住,妻兒老小被綁赴刑場,滿門抄斬的影象又冒了出來,他彷彿看到自己的腦袋被吉爾杭阿給砍了下來。
吳健彰滿腦門都是汗,大串大串的汗珠子往下直掉,他晃晃腦袋,伸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定神,“幹翻咸豐、反清復明,幹翻咸豐、反清復明”腦袋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又在閃灼,吳健彰用手揉揉太陽穴,嘴裡唸叨,“幹翻咸豐,反清復明~~~~”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道。吳健彰拿定了主意,他抬頭問古務生,“你們也是小刀會?
古務生看出他的變化,讚許的點點頭,“不是你們,應該說我們。”
“對,是我們”吳健彰一絲苦笑,這不想上賊船,也上了賊船,“我們也是小刀會?”
古務生搖搖頭,笑著說:“小刀會是什麼?閩廣為五黨,寧波、上海各為一黨,七個幫派組合成的烏合之眾,目光短淺、頭腦發熱的流民,他們早晚都要滅亡。”
“你來看看咱們的軍隊。”古務生說著,就從袖袋中掏出一疊黑白照片遞給吳健彰。這些來自現代影視的照片,表現的全是旌旗飛揚、兵器閃亮、八面威風的大明雄師。
黑白照片,吳健彰早就從洋人那兒見識過,他問:“這是我們的人馬?”
“對,這就是我們大明的軍隊。我們是魯王部屬的後代,在海外已有雄師十萬,厲兵秣馬,枕戈待旦。”說著古務生站起身,從懷中取出委任文書,“今內閣議定,任命吳健彰為中華大明朝松江錦衣衛副千戶。”
吳健彰恭恭敬敬的接過黃緞子,上面寫著:
“權監國制曰:
偽滿清監督江南海關分巡蘇松太兵備道吳健彰,雖列虜朝,心慕王化。今大明重振東海,健彰既竭誠來歸,聖朝含弘光大,棄瑕取用。特作誥命,授吳健彰松江錦衣衛副千戶。”
行文下首為,共和二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