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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沒有溫暖。
她開始低低地嚶嚶哭泣起來,哭聲在黑暗中如同鬼魅冤魂在幽怨泣訴一般,慼慼悽悽,剜人心肺。
黑暗中,忽有一絲綿長的嘆息響起,如同幽靈一般,看不見,摸不著,只聞低低嘆息。
“誰,是誰?”秋楠揪緊了滑落的絲綿被,雙眸驚恐地在黑暗中張望。
她的眸光定格在她左前方的落地玻璃窗簾的一角,那光線微弱又黯淡的角位,一個暗影在那安然端坐著,如鬼魅蟄伏著,無聲無息。
她的呼吸都要停頓起來,顫著聲喝問:“誰,你是誰。”
啪的一聲,隨著電燈開關的響起,房間內忽地大亮,刺目的燈光逼得她慌忙閉起雙眼,卻又很快睜開來。
她總算看清楚這間陌生的房間,也看清了房間內發出嘆息的那個人。
是他?
白天的種種如放電影一般在眼前湧現,她的父親,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而離開了她,爸爸說,他愛她。
爸爸,您在哪兒,您在看著楠楠嗎?
秋楠目光戒備地看著神寒,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打量了一番這個偌大的房間,冷靜地問:“這是哪兒?”她記得她白天在他的車上聽他說著那場無情的火,聽到父親的慘死,哭著哭著就沒意識了。
“我家。”神寒從落地玻璃窗旁邊角位放著的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向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從此以後也是你的家。”
第22章 變天
彷彿聽見這個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一般,秋楠冷笑一聲翻身下床,赤著腳站在地毯上,冷淡地道:“我要回家。”話音一落也不管神寒的臉色,就向門外走去。
神寒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大掌下的手臂如竹子藕臂一樣,細的不可思議,也瘦的讓人心疼,彷彿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會把它折斷似的。
“這裡就是你的家。”他皺著眉如是說。
秋楠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大手,秀氣的眉蹙了蹙,抬眼看向那高大的男人,對上他如鷹般深邃銳利的眸子,平靜地道:“神先生,我爸爸是消防員,他救你是他的職責,即使換了別人,我相信他也會去救的,你實在不必如此。”
不必愧疚,不必有負擔,不必有那所謂的義務,她,不需要。
神寒沉默不語,他的眼看著她的,薄唇微抿著,臉色看不出喜怒,只是那手的力度卻緊了幾分,從而可以看出他冷硬的堅持。
聽到她父親葬於那場火的情景時,她哭成了淚人,聲嘶力竭,悲痛欲絕,在他面前昏了過去。現在,她的眼睛尚在紅腫著,像極了那弱弱的小白兔的眼睛。
她是那麼柔弱,卻又該死的倔強。
兩人對峙著,誰也沒有開口,只有彼此的氣息在纏繞著,在安靜的室內流轉著。
“神先生…”秋楠打破沉默,在他的注視下,她的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她逼切地想要逃離他的目光。
她始終是個還沒滿18歲的孩子啊!
“你的東西已經全部搬了過來。”神寒平靜而冷淡地說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不要試圖逃離,你逃不過我的手心。”彷彿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一般,神寒冷酷而霸道地道:“你只能活在我的眼皮底下。”
“睡吧。”他放開她的手,從容地走了出去,壓根不容她說一個不字,如同一個王者,頒下不容拒絕的聖旨一般。
嗒的一聲,門鎖關上,看著那人消失的背影,秋楠愕然地張開口,忽地覺得遍體生涼,如墜冰窖。
她的世界,開始變天了嗎?
為何,她有一種錯覺,此生再也無法逃離這個人的世界了呢?
神寒站在門外,扭頭看了一眼緊鎖的白色雕花木門,冷峻的臉上微微放鬆下來,倚在牆上,閉上眼沉思,就這樣開始就好。
門內,門外,兩個世界,兩顆,孤獨的心,首次,碰撞。
第23章 囚禁
虛無縹緲的夢裡,她如同被拋棄的小獸一般,在廣袤的草原裡,孤獨而又迷茫地覓食。他來了,化身惡魔,既霸道又強硬地把她納入懷裡,從此,不眠不休。
秋楠也以為這一切只是個夢,只是那個人愧疚的做法,只是那人自以為的所謂補償,只是那人的一時起意,他會很快厭倦她,她也會很快的,從這個華麗的牢籠裡走出去。
她會過自己的生活,她會獨自堅強地上大學,然後像其它女孩一般,工作戀愛結婚生子,過著平凡而又幸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