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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臉,「你是小倌也沒關係,只要我們不說,別人也不會知道。」
青珞又是一陣冷笑:「我雖然沒讀過書,可也不像阿端似的被人一騙就上鉤。有句古話叫『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早晚會被人知道,我為什麼巴巴地跑到京城去看人白眼!」
荊如風悠悠地道:「你怕到京城被人白眼,難道別處就不會了麼?你自己先看不起自己,才覺得世上的人都拿白眼看你。」
「話說得好聽!」青珞不屑地道,「那我問你,你難道就從來沒有看不起我?」
說這話的時候,他又習慣性的挑起鳳眼。那鳳眼流光閃動,彷彿想要勾住人的魂魄。嘴角邊偏偏又掛著一絲嘲弄,似在嘲笑對方的口是心非。
荊如風被他看得臉上一紅,隨即正色道:「沒有!」
見那鳳眼裡全是懷疑的神色,又道:「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以前,我覺得你很貪錢,的確不太喜歡你,可是現在……」
青珞歪著腦袋:「現在怎樣?」
荊如風臉上又是一紅:「現在……現在至少……我不覺得你討厭。」
青珞明顯地愣了愣,半晌,才吃吃地道:「你這人,當真奇怪。」
房間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古怪,荊如風不敢去看青珞,青珞也不來看他。半蹲的姿勢不太舒服,於是荊如風站起身,也把青珞拉了起來。「這是石板地,太涼,還是起來說話吧。」
他見青珞不吭聲,又狀似漫不經心地勸道:「你若不去,倒是辜負了阿端的一番心意。你不知道,他為了接你過來,費了多少心力。在他心裡,是很愛重你的……」
話正說到一半,只覺青珞手一沈,甩開了他的手,不禁愕然:「怎麼了?」
青珞跟他目光相對:「阿端費了什麼心力?林子驄對他那麼好,他想接我過去,不是一句話的事麼?是林子驄自己不願意,對不對?」
荊如風沒想到一下子就被青珞找到了話裡的漏洞,他是個不善作偽的人,一時也想不出話來圓場。
青珞心裡一顫,手足一陣虛軟,這身子有一瞬間彷彿不是自己的。他深吸了口氣,緩緩地道:「我倒忘了,你說過,林子驄說我又貪財又刻薄又寡廉鮮恥,還是個低賤的小倌。他若願意讓我這樣的人蹬進家門,那才怪了。」
他一面說,一面暗地裡笑話自己痴心妄想。本來是很明白的事,卻怎麼也想不透。心底深處總是還有一絲希冀,盼著是林子驄還有那麼一絲情意,來接自己。所以縱然千不願萬不願,還是巴巴的跟了來。
哎,這自作多情的毛病看來是改不掉了,鬧了笑話也不知道。
荊如風見青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會兒滿臉恨意,一會兒又悽苦莫名,忍不住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呢?」青珞說著,自己竟然笑了起來:「這麼說來,我就更不能去了,主人家都又不喜歡,去了討人嫌不成?」
「我覺得子驄是對你有些誤會,你們接觸多了,他自然會收回成見。」荊如風想想自己看到的青珞和林子驄嘴裡說的青珞,實在是兩樣的人。
「收回成見?憑什麼要我去屈就著他?」青珞冷笑道,「他看我不順眼,焉知我看他就舒服了?」
荊如風嘆了口氣:「你何苦這般固執?你現在離開那個什麼院,無家可歸,身上的銀子也沒了,不去京城,還能去哪裡呢?」
「我……」青珞想要反駁他,一時間卻不知從何開口。打從他進錦春園那天開始,這一輩子的願望,就是能夠離開那裡。可曾幾何時,那裡竟成了他唯一的安身之地,一旦離開,竟不知何去何從。
身無一技之長,唯一的本事就是在床上伺候男人,難道說,再找一家青樓,安身落戶?
可是剛出了一處火坑,立刻又轉跳進另一處,這人的命,也太賤了。再說,人家肯不肯要他,也未可知呢。
一時間惶惶然,彷彿天地之大,找一處容身之地卻是那麼艱難。
青珞走過去,挨著床沿坐下,每一個動作都慢到極致,顯然心裡遲疑難決。
荊如風輕聲道:「為了你自己好,別逞強了。」
青珞歪頭想了想,道:「什麼叫逞強呢?倘若換作林子驄處在我這個位置上,他揮揮手去了,人家一定要會說,這人有骨氣、有氣性。因為他有家有業,用不著委屈自己。而我這樣的人呢,銀子沒有,身份低賤,再不肯躬下身子,就是逞強、就是自討苦吃了?」
「這個……」荊如風一時怔了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