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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平淡。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一天又一天的熱鬧,一天又一天的平淡。
這一天上午,宋白、宋甜和宋俏正在小河邊洗被套,被套上那數不清的大小補丁格外引人注意。同樣在小河邊清洗東西的人還有七八個,那些人都注意到了那些五顏六色的補丁,並且引發了議論。
“你們瞧!估計咱們全村的破爛都進了她們家!”
“還真是!我認得那塊紅得發黑的大補丁,那塊布以前是我家的!還做過我小弟的尿布呢!沒想到最後竟被她們用來當被子了!嘻嘻!”
“窮成這樣,居然還想要二十兩銀子的聘禮呢!像強盜一樣!貪心!”
……
有的人說話聲音大,有的人說話聲音小,但是殊途同歸的是——這使得宋甜和宋俏的臉和耳朵越來越紅,彷彿正承受著烈火的炙烤。
宋家村雖然不是富裕的村子,但是宋白家的窮在村裡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即使她們三姐妹洗被子再勤快、再賣力,也改變不了那打滿補丁的被套是用全村各家的破爛拼起來的殘酷事實。比起全是破爛的事實,別人的嘲笑更殘酷,此刻嘲笑像一把把鋒利的剪刀,正把宋甜和宋俏的面子剪得七零八落、鮮血淋漓。
臉和耳朵紅得像在滴血,抬不起頭,眼睛不由自主地不敢看別人,眼前的紅紅綠綠彷彿全都沾染上了厚厚的灰,喉嚨裡像被塞了石頭,牙齒默默地咬緊嘴唇,嘴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幹活的雙手越來越顫抖,越來越麻木,很想找個地洞逃跑,離開這個低人一等、毫無臉面可言的地方——這些就是宋甜和宋俏此刻的寫照。
宋俏雖然平時很心大,常常不計前嫌,常常忘記煩惱,但是她的承受能力並不是沒有上限的。她很想對宋白說:“姐,咱們別洗了,趕緊走吧!回家去躲起來!”可是,她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她的喉嚨。
宋白洗被套的動作依然不停歇,一邊朝被套上潑水,一邊拿著棒槌敲打,晶瑩的汗水流在她的臉上,彷彿花瓣上的露珠。花兒美,花瓣上的露珠也美。她彷彿一點兒也沒有受到那些嘲笑的影響。但是事實上,她的耳朵不聾,她聽得清清楚楚。
“甜兒,俏兒,一起來擰水,擰完水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