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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是咱們家的金山、銀山,是聚寶盆,別搶!”胡春既高興,又無奈,在宋金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別搶!哎!金兒呀!這張紙以後能讓你娶個好媳婦呢!你要是撕壞了,媳婦就沒了!”
可是,四歲的宋金並沒有娶媳婦的迫切念頭,他跳著腳,小手一邊攀扯胡春的衣裳,一邊衝著契約紙去搶,嘴上還大喊大叫地談條件:“不要媳婦!要買金鎖片掛脖子上!還要吃肉!吃雞!吃魚!”
“好好好!答應你!答應你了!別搶了!”胡春一個勁地妥協,那態度就像孝順孫子對待祖宗一樣。
然而,宋金並不好哄,立馬喊道:“我今天就要吃肉!”
宋白、宋甜和宋俏冷著眼,沉默地看著這出鬧劇。
胡春連忙解釋道:“這是你大姐和大姐夫欠咱們的銀子,要等你大姐和大姐夫還錢了,咱們才吃得上肉呢!”
“大姐還錢!大姐還錢!快點還錢……”宋金撲到宋白的腿邊,一邊尖叫,一邊用密如雨點的拳頭捶向宋白。
宋白垂眸盯著宋金,眼神越來越冷,心也越來越冷漠。
“不許打大姐!”宋甜和宋俏合力把宋金拖開了。
“宋金,別像條瘋狗一樣!”為了不讓爹孃聽見,宋俏特意湊在宋金的耳邊小聲警告道。
宋金立馬轉身把小拳頭攻向宋俏。誰招惹他,他就打誰。這個家裡,除了宋竹以外,沒誰是他不能隨便打的。
胡春和宋竹不僅不阻止兒子的拳頭,反而看得笑眯眯的,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只要兒子不吃虧就行。宋竹一邊剔牙,一邊還涼颼颼地說:“金兒呀,你大姐要是被婆家給嫌棄了,嫁不出去,那咱們這筆銀子可就泡湯了!不過,到時候咱們還有別的辦法賺銀子!”
宋金愣了一下,然後喊道:“這個人不要大姐,那咱們就把大姐嫁給另一個人!還可以賣掉!”
“對!聰明!哈哈!可以改嫁!”宋竹和胡春高興得仰頭大笑。
“三條瘋狗!”宋俏在心裡暗罵,一邊飆淚,一邊向廚房跑去。宋白和宋甜隨後也去了廚房。
宋俏燒火,宋甜切菜,宋白淘米。
宋俏的小臉緊繃著,任由淚水在臉上流淌,咬牙切齒地道:“姐,咱們三個肯定是撿來的!”
宋甜停下手中的菜刀,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宋俏片刻,很無奈,不想抱怨,因為她不想這個時候在大姐宋白的傷口上撒鹽。
不過,宋白並不像宋甜想象的那樣脆弱。宋白露出淺笑,接話道:“俏兒,毒蛇咬人,人可以吃掉蛇,咱們一步一個腳印,不急,最後吃虧的不一定是咱們。”
“啊?姐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吃掉毒蛇?”宋俏忽然忘了哭,很是驚訝。
宋白淺笑道:“差不多吧!”
宋俏低下頭,細細地琢磨,品出了深意來,心想:“爹孃就像毒蛇一樣,宋金最毒!”她一時興奮,連忙用手指向堂屋的方向,一半用動作,一半用聲音,問:“……是毒蛇!咱們怎麼吃掉他們?”
宋甜放慢了切菜的動作,哭笑不得地道:“俏兒,你該不會認為姐說的‘吃’是真吃吧?”
宋俏立馬翻個白眼,反駁道:“二姐,你別打岔!我又不像宋金那樣傻!當然知道我們不吃人肉!”
宋甜和宋白忍不住相視一笑,宋白眼中更多的是淡然、鎮定,而宋甜眼中更多的是憂傷,同時還有幾分裝作喜悅的意思。
宋甜面上在笑,心中卻黯然,心道:“一步一個腳印,吃掉毒蛇,談何容易?怕就怕總會有新的困難冒出來,比如今天姐對付爹孃的時候,卻把未來婆婆給嚇跑了。哎!萬一袁家真的悔婚,那麼姐這些天的謀算豈不是白做了?”
她低頭切菜的時候,幾縷髮絲垂落下來,遮住了視線和小部分臉頰,使得切菜不方便,她卻沒有拂開發絲,因為她恰好需要這樣的遮擋和掩飾,使她神情裡的憂傷不傳染給宋白和宋俏。
“姐!我們吃掉毒蛇後,毒蛇還會不會復活?”宋俏追問宋白,為了防止被胡春、宋金和宋竹偷聽去,她小心謹慎地說暗語。
宋白把米里的沙子和小石子都挑揀了出來,然後一邊拿瓢加水,一邊冷靜地答道:“為了讓毒蛇永不復活,到時候咱們下手要快,要狠!爭取不留後患!”
“我知道!要像斬草除根一樣狠!姐,那小毒蛇怎麼辦?”宋俏又追問,而且用小毒蛇指代宋金。
宋甜勸阻道:“俏兒,你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讓姐歇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