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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重的債務會壓彎一個人的脊樑,特別是窮人的脊樑。
能否因為一個傻姑娘的情意和美貌而答應超過自己承受能力的債務?袁青目前是拒絕的。
如果他不惜負債也要娶妻,估計早就娶了,不會等到現在這個時候。
悄悄觀察幾次袁青的臉色之後,宋白的心涼了半截,她心中產生了危機感,意識到自己如果不單獨跟袁青談一談的話,自己這些天的努力和期盼將會付諸東流。
在宋白的心裡,她跟袁青的親事像一棵小樹苗,她正精心地為小樹苗澆灌、鋤草、施肥,期盼它茁壯成長,長成能讓她乘涼的參天大樹。可是,如果袁青拒絕這門親事,那麼這棵小樹苗就失去了樹根,會迅速枯死。
宋白的牙齒咬住嘴唇,陷入了緊張的沉思。
“宋白!宋白!發啥呆?”一個大娘推推宋白的肩膀,把宋白推得回過神來之後,又著急地提醒道:“你娘顯然不待見那小夥子,哎!那小夥子看上去也不熱情!宋白呀,你若是不想想辦法,這煮熟的鴨子可能要飛了!”
宋白低頭苦笑,想了想,然後對這個熱心的大娘悄悄說道:“嬸子,您能幫我這個忙嗎?我想單獨跟袁青說幾句話,不能讓別人聽見,但是怕我娘反對。”
還沒成親,就跟外村的男子說悄悄話,這在某些人的眼裡是傷風敗俗的。所以,宋白沒有大膽地去找袁青談話,她需要一個恰當的理由和機會。
熱心的大娘轉了轉眼珠子,又用手撓了撓頭,想了想,然後壓低聲音,湊到宋白的耳邊說:“你家的屋頂不是漏雨嗎?等會兒,你讓你家俏兒去傳話,求那小夥子幫忙修一修屋頂,看他願意不?要是他願意,那就好辦了,等會兒該吃午飯了,大家都回去吃飯了,你趁著給他遞水的時候,可以跟他說幾句悄悄話。”
宋白聽得眼睛發亮,心裡對大娘出的主意很是佩服,鄭重道謝之後,就連忙找宋俏去了。
宋俏最大的優點就是大方,宋白讓她幫忙去傳話,她立馬就去了,態度一點也不扭捏。
“姐夫,我家屋頂漏雨,我爹不肯修,我和大姐、二姐又不敢爬那麼高,你能幫忙修一修嗎?”宋俏的聲音脆生生的,笑容甜甜的,態度相當友好。
請客人去做修屋頂那種累活加危險的活兒,而且肯定不給辛苦費,這樣的要求有點過分,但這樣的態度卻讓別人很難忍心拒絕。
圍觀的村人們都忽然不說話了,靜靜地瞧著袁青,等著他的回答。
人的心裡有杆稱,會根據別人的所作所為去衡量別人的人品。女婿如果肯幫丈母孃家修屋頂,那絕對是大大地博好感!
袁青仰頭看了看宋白家的屋頂,仔細地打量一番,沒急著去賣力幫忙,而是先問道:“這是木屋,什麼時候建的?”
村長連忙插嘴答道:“小夥子,你放心,這是今年新建的,不是容易塌的老屋,那房梁都是用新木頭做的,結結實實的!”
村長說這話顯然是為了打消袁青對危險的顧慮。如果這屋子不結實,別人爬上去之後,屋頂忽然塌了,那可是要面臨摔死或者摔殘的風險。
宋白家的屋子是當初村長親自帶著村裡的青壯年修建的,他最瞭解這屋子,比住這屋子的宋竹和胡春瞭解得更多。
袁青繼續打量眼前的木屋,又問:“你家是打算在漏雨的地方加蓋茅草和稻草呢,還是加蓋木板呢?”
宋俏連忙討好地問:“姐夫,你覺得是加草好呢?還是加木板好呢?”
袁青認真地答道:“蓋草容易些,但是木板用得久一些。你家已經把修屋頂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宋俏笑眯眯地答道:“我不知道,我先去問問我姐。”說完,她轉身跑向宋白,十分歡快。
村裡的漢子們忍不住暗暗點頭,交頭接耳地發出讚許的聲音。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僅憑袁青的這幾句話,他們就看出了袁青是個幹活的能手。
“姐,姐夫既然這麼問,就肯定是答應幫咱們修屋頂了!姐夫真好!”宋俏的滿意和欣賞已經溢於言表。
宋甜在旁邊微笑,她贊同宋俏的話,也已經初步認同姐夫袁青的人品,覺得這真是債務陰霾中的一縷陽光。宋甜建議道:“姐,咱們家沒有多餘的木板,也沒有茅草,乾脆蓋稻草吧!”
這時,村長走了過來,對宋白三姐妹說:“你們家是不是缺木板啊?去我家拿幾塊來用,你家也沒有長梯子吧?”
宋白三姐妹不約而同地搖頭,道:“沒有。”
“男人是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