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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大哥也還沒起來,你怎麼不先喊醒他?”袁強的妻子韓葵香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抱怨,終於拖拖拉拉地從屋裡出來了。
袁青他娘嫌棄地回道:“你們能和袁青比嗎?他做工比你們辛苦,賺的銀子比你們多!如果回到家還不多歇息,他的身體哪裡吃得消?你天天就知道睡懶覺,強子難道是娶你回來睡覺的?又懶又饞!還不快點把強子的那雙鞋做完?”
袁強的妻子韓葵香低著頭,悄悄地撇嘴,用同樣嫌棄的表情來回應婆婆的嫌棄,卻不讓婆婆發現。她雖然常常在表面上討好她婆婆,但實際上婆媳倆互相看不順眼。不過,她並不笨,知道怎樣快速地討好她婆婆,比如把矛頭轉向共同的敵人。
“娘,你瞧,姓宋的又在廚房裡忙起來了!咱家的米缸可經不起她這麼折騰!”袁強的妻子韓葵香朝廚房的方向努嘴,小聲地說宋白壞話。
在排斥宋白這件事上,這對婆媳可謂是志同道合。婆媳倆你一句我一句,嘀嘀咕咕地把宋白說得一無是處。
袁青因為昨夜睡得太晚,本來還想在早上補一會兒覺,但是他偏偏耳朵靈敏,把他娘和弟媳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而且耳朵越是聽,心中就越是無法容忍她們對宋白的誤解和詆譭。
“娘!宋白做飯勤快,沒什麼不好!”袁青離開睡覺的長凳,邁出堂屋的門檻,走到他娘面前,神情認真。
“說她兩句都不行?難道你是打算把她當菩薩供起來?”他娘更加不滿了,認為兒子已經開始偏心了,嘀咕道:“有了媳婦,忘了娘!哼!”
袁青覺得在這個充滿矛盾的問題上暫時說不清,爭吵更是容易起反效果,於是乾脆放棄了繼續辯解,抬腳往廚房走去。
在廚房裡忙碌的宋白三姐妹都沒有笑容,因為她們也聽見了那些難聽的話。袁青他娘嗓門不小,很可能就是故意讓宋白聽見的。
袁青洗臉漱口之後,利落地拿起刀子,把宋俏挑出來的死泥鰍和半死不活的泥鰍開膛破肚。
廚房裡的氣氛有點沉默,宋俏最忍受不了這種氣氛,於是主動問道:“姐夫,你弟去挑水的地方是不是很遠?”
袁青忽然笑了,答道:“不遠,他這會子肯定正坐在哪棵樹下睡回籠覺呢!等睡飽了,又肚子餓了,他就會挑水回來了!”
“嘻嘻!幸好水缸裡還有水,不用等他挑的水急用。”宋俏捂嘴笑,氣氛頓時活躍了。
宋白和宋甜也被逗笑了。
等早飯快要做好的時候,袁強果然慢悠悠地挑水回來了,回家後的第一句話就是:“真香啊,餓死了!”他剛把水桶和扁擔放下,立馬就把手往菜碗裡伸。
袁青早就料到了他會這樣幹,手一揮,把他的手拍開了。
“哎呀!哥!我餓死了!你讓我吃點兒吧!”袁強又朝菜碗伸手,語氣像抱怨,又像撒嬌。
袁青再次把他的手拍開,道:“你早就不是三歲了,餓了就去盛飯、拿筷子!”
袁強無可奈何,只能聽話地照做,但是他不等菜上桌,就在灶臺邊吃得狼吞虎嚥起來。
宋白、宋甜和宋俏都無聲地笑,不僅沒有嫌棄袁強的吃相難看,反而高興,因為這再次證明她們做的飯菜很合袁家人的胃口,是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