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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原本的打算是激起胡春和宋竹對宋金的疼愛之情,以救宋金的名義順便把宋白三姐妹救了,把姐弟四人都買下,並且立下契約,預防這姐弟四人再遭到追債人的騷擾,從而讓宋竹和胡春去承擔所有賭債。
然而,胡春的新打算打亂了袁青原來的計劃,使袁青不得不臨時想新對策。
幸好袁青的腦子想事情不慢,他沉穩地回應道:“上次你家閨女嫌棄我窮,非要退親,你現在又讓我花二十兩聘禮娶你家閨女,當我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宋竹飛快地答道:“上次退親是宋白那死丫頭自個兒的主意,要怪就怪她!你把她娶回家之後,隨你怎麼打!打到你出氣為止!”
把這種無情的話聽在耳裡,宋白的表情毫無波瀾,因為她早就不對親爹宋竹抱任何希望,不管宋竹說什麼無情無義的話,都傷害不了她,反倒是宋家村的其他人忍不住怒了,忍不住為宋白打抱不平。
村長夫人說話最有分量,道:“宋竹啊宋竹,宋白究竟是你的親閨女呢,還是你的殺父仇人呢?你就這麼巴不得她受苦受難?難怪老天爺不保佑你,難怪你十賭九輸!活該啊你!”
許多人附和村長夫人,紛紛指責宋竹。
臉皮厚的宋竹一點也不羞愧,反而像聽歌兒一樣聽別人罵他,臉上略帶笑意。
袁青沒去附和宋家村人對宋竹的指責,而是冷靜地把話題帶回正軌,道:“我現在不想娶她,只想把她買回去當丫鬟,讓她後悔當初嫌棄我,讓她也體會被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滋味!你是她爹,你要是不肯賣,那就算了!”
袁青表現出來的情緒是一點也不熱切,一副你賣也好、不賣也好的無所謂模樣,彷彿一點也不在乎宋白。
袁青越是無所謂,宋竹和胡春的內心就越是急切,急得像火燒眉毛一樣。畢竟在宋竹和胡春看來,袁青就是個傻瓜,在如今的情況下,要再想找這樣一個可能願意給他們二十兩銀子的傻瓜可不容易!
宋竹生怕失去這個機會,連忙大力地拍一下床板,高聲答應:“賣!賣給你!一手交人,一手交銀子!”
有幾個宋家村人十分喜愛和憐惜宋白,剛要開口阻止這樣無情無義的買賣,卻被村長夫人使眼色堵住了話。
村長夫人知道袁青是在口是心非,知道袁青是在誤導宋竹和胡春,知道袁青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所以她在暗中幫忙。
“慢著!”袁青也高聲了一回,冷淡地道:“我家還缺一個放牛娃,我看你家宋金不錯,勉強可以籤十年的活契,你賣不賣?我覺得這比當和尚好得多!”
“烏龜王八蛋!你別太欺負人!我家金兒將來大有出息,才不會去放牛呢!”胡春氣得跳腳,用手指著袁青的鼻子罵。
“蠢婆娘,閉嘴!”宋竹卻罵胡春,反而對袁青討好地笑道:“行!也賣給你!說好了是十年活契,十年之後,我家金兒就不歸你管了!”
袁青卻依然看上去不高興,又冷淡地道:“別人家賣東西都是買個大的,送幾個小的,我買了你家最俊最貴的大閨女和最有出息的小兒子,你把你家那兩個長相差點兒的小閨女也便宜賣給我當丫鬟,怎麼樣?”
“呸!一個窮光蛋,把自己當財主了?你有幾個臭錢?你買得起幾個丫鬟?呸!”有些旁觀的宋家村人實在是忍不住,不顧村長夫人的阻攔,臉紅脖子粗地怒罵袁青。以前他們對袁青的印象比較好,現在的袁青在他們眼裡就是臭狗屎。
村長夫人有點無奈,但又不方便明說。
“賣賣賣!你出多少銀子?”宋竹掄起衣袖子,做好了討價還價的準備,熱血沸騰,把村鄰們的正義申討當放屁,他的心裡和眼裡只有銀子!除了銀子,還是銀子!
見宋竹上當了,袁青依然不露出任何歡喜的神色,就像釣魚一樣,沉穩的他只有等魚兒進了魚簍,才會慶祝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