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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少爺,我沒偷你的銀票!剛才撞你肩膀的人不是我,那個人估計早就跑遠了!”
“你們別動用私刑!放開我!我們去官府說理去!有理走遍天下,我敢去官府,你們敢不敢去?”
袁青說得口乾舌燥,心急如焚。他一大早就往小鎮的城門趕去,這恰好也是挑著擔子的小商販們和提著菜籃子去買菜的百姓們上街的熱門時候,儘管時候很早,但街上的人並不少,而且有些人還在人跟人的間隙中飛奔。
在百花坊逍遙快活了一夜的萬少爺恰好也是一大早就從百花坊來到了街上。他掛著兩個黑眼圈和兩個眼袋,打著哈欠,帶著兩個僕人從百花坊走出來的時候,恰好就被一個行色匆匆的男子給衝撞了。萬少爺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錢袋子不見了,連忙喊僕人去追小偷。他的僕人剛才也打著哈欠,一夜沒睡好,沒精神,並沒有看清楚那個小偷長什麼樣,只記得小偷穿打補丁的藍色衣衫。
這兩個僕人天天做萬少爺的走狗,深知萬少爺的怪脾氣,如果他們不能抓小偷給萬少爺解氣,那麼萬少爺將打他們解氣。可是他們明知小偷已經跑遠了,抓到小偷的機會太渺茫了,怎麼辦呢?他們僅僅互相對視一眼,就商量好了,決定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穿藍衣衫的男子頂缸。
袁青當時走向城門的腳步很急,萬少爺的兩個僕人一看袁青的背影就心中狂喜,因為袁青恰好穿著藍衣衫,而且衣衫上還打著補丁,這個替罪羊真是找得太合適了!兩個僕人連忙朝袁青跑過來,一左一右地抓住袁青的肩膀。隨後追上來的萬少爺連問也不問,就指著袁青的鼻子罵罵咧咧,很快就引得許多人來圍觀。
在萬少爺的罵聲中,莫名其妙的袁青終於明白了緣由,趕緊向萬少爺解釋。“我根本就沒路過百花坊門口,你們認錯人了!”
可是萬少爺倚仗著萬貫家財,簡直把眼睛長在天上,十分看不起袁青這種穿補丁衣衫的窮人,他哪裡會相信袁青的話?萬少爺高抬著下巴,對兩個僕人發話:“打他一頓!先把偷老子錢袋的手打斷,往死裡打!”
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不想背上打人的罪名,所以袁青捱了幾下打,沒還手,不過他也沒坐以待斃,他一邊在躲閃中護住自己身體的重要部位,一邊繼續焦急地解釋。
圍觀的人對他們指指點點,有些人人云亦云地指責袁青是小偷,有些人則是小聲地拿名聲很大又很臭的萬少爺開玩笑。
“偷別人東西的小偷不得好死!”
“你們看萬少爺那小身板,是不是已經被百花坊裡的百花給掏空了?哈哈!”
“有錢又如何?一看就虛!哈哈哈!”
“打死小偷!打死活該!”
……
這兩類聲音增加了街上的熱鬧,也引來了更多人的圍觀。
袁青今天的壞運氣中總算還摻雜著一點好運氣,因為圍觀的人群中恰好有他的幾個工友,還有那個最便宜小酒館的老闆。
袁青的那幾個工友和小酒館的老闆毫不猶豫地擠開人群,走到袁青身邊,並且阻止那兩個僕人對袁青的毆打。小酒館老闆憤怒地道:“你是萬少爺,但你不是官爺!你有財,但不能隨便打人!這個小夥子我認識,他行事幹淨得很。”
上次袁青因為出不起請客吃飯的錢,以做工代替還錢,他幫這個小酒館老闆修東西的時候給這個老闆留下了很守信用、很能幹的印象,另外,小酒館老闆之所以願意幫袁青出頭,還因為他看不慣萬少爺這樣的囂張人,恰逢他今天又上火得厲害,脾氣一點就著了,把平時隱忍的衝動都給釋放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今天上火得邪門,他估計會一直藏在人群中看熱鬧。
“對!別亂冤枉好人!”那幾個工友同仇敵愾,瞪著眼睛幫腔。
袁青是清者自清,問心無愧,他主動提出要去官府說理。
萬少爺的兩個僕人生怕他們抓無辜之人當替罪羊的事會在衙門暴露出來,怕使主子丟面子,怕主子遷怒他們,於是他們故意跟袁青唱反調,陰陽怪氣地道:“還用去衙門嗎?哪裡用得著麻煩官老爺?你把衣衫都剝下來,讓我們搜一搜!”他們打算在搜衣衫的時候趁機栽贓。
袁青身上藏著幫宋白賣東西換來的銀票,此時他把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咬緊了牙關,眼神如電地盯著那兩個僕人,一身浩然正氣地站在人群中,儘管衣衫上滿是補丁,但是氣場使他如同鶴立雞群,儼然不是那兩個僕人能褻瀆得起的。
在人們的印象中,小偷應該是猥瑣的,絕不會一身正氣。於是,在圍觀的人群中,罵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