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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的韓葵香緊貼著牆和門框,只朝堂屋露出半邊臉。但是,長得好看的人在只露半邊臉的情況下,往往顯得更美。
萬少爺的雙眼明顯流露出驚豔的神色,嫌棄的表情忽然變成了曖昧的笑容。
眼睛對視上了,韓葵香忍不住羞澀,連忙把被萬少爺看見的那半張臉也躲了起來,一邊羞澀一邊微笑,不過雙腳沒動,依然站在門邊。對她來說,這種感覺很奇妙,還感覺很風光,竟然會有富家子對她露出這種眼神。她越思量,就越忍不住心潮起伏,心裡美滋滋的,把丈夫袁強忘在了腦後。
萬少爺急切地走到門邊,近距離、無死角地打量韓葵香。
那直勾勾的眼神讓他的幾個小廝忍不住竊竊私語和偷笑。
“你們瞧!咱家少爺又有新寵了!”
被萬少爺的眼盯著瞧,韓葵香把頭越垂越低,彷彿被火辣辣的日頭曬著一般,臉上熱乎乎的,心裡也火熱火熱的,她的雙腳依然沒動,低垂的臉上有按捺不住的微笑。
萬少爺是風月老手,一眼就看出來對方是不是容易上鉤,輕輕地問:“姑娘怎麼稱呼?”在問的時候,他慢慢彎腰,臉離韓葵香的頭越來越近。
韓葵香更加羞澀了,正斟酌著是答“韓葵香”三個字呢,還是答“葵香”兩個字呢,還是答小名“香兒”兩個字呢?不等她回答,袁青他娘忽然虎著臉出現了,而且是氣勢洶洶地拿著掃帚衝了過來。
不過,她的掃帚打的不是萬少爺,而是韓葵香,邊打邊罵:“你是個死人啊?被浪蕩子輕薄了,你不會跑,不會喊啊?平時嘴巴那麼利索,現在成啞巴了?下次再看見浪蕩子,你就抬腳踢他的子孫根!踢死他!連這個都不會?你白吃了十幾年的飯啊?”
儘管袁青他娘真正想打的是萬少爺,但是她不敢打,因為她剛才在廚房裡問了房東,曉得了這個萬少爺是什麼來頭。她如果打了萬少爺,肯定沒好果子吃。她的怒氣需要發洩,於是把氣都撒在了韓葵香身上,掃帚在韓葵香身上一頓亂打。
韓葵香被打得哭哭啼啼,連忙一邊跑,一邊躲。
“死老太婆!可惡!”萬少爺怒了,抬起腳,朝袁青他孃的後腰踹了過去。
廚房裡的宋白緩過神來了,從呆滯的狀態中走了出來,說話和神情都變正常了。袁青、宋甜、宋俏、宋金、房東和袁強關心地守著宋白。
袁青緊緊地握著宋白的手,問了宋白幾個問題,得到放心的答案之後,剛鬆一口氣,忽然就聽見了院子裡打鬧的動靜。
等一大家子人衝到院子裡的時候,眼前看見的是萬少爺和幾個小廝正一起對袁青他娘拳打腳踢,袁青他娘用掃帚回擊,而韓葵香正站在不遠處,一邊哭,一邊用冷眼看著。
袁青和袁強衝了過去,都氣紅了眼。袁強的拳頭用力地捶在作惡的小廝頭上,一邊打,一邊咬牙切齒。袁青則是擒賊先擒王,一把揪住萬少爺的頭髮,像拎雞仔一般。
萬少爺仰著腦袋,嗷嗷叫:“哎喲!放開!放開!阿左!阿右……”
萬少爺帶來的那幾個小廝見主子有難,正要來幫忙打袁青,忽然見幾個老老小小舉著扁擔、棍子朝他們衝了過來。
房東、宋白、宋甜、宋俏和宋金都來打那四個小廝,剛才捱打的袁青他娘也恢復了戰鬥力,那四個小廝是顧了左側,難以顧右側,顧了前面,難以顧後面,勉強能招架住,但是暫時救不了萬少爺。更讓萬少爺和小廝們奔潰的是,這一條街的街鄰們聽到打架的動靜,也舉著掃帚衝了過來。
宋金舉著小棍子,要來打萬少爺的腿。袁青連忙阻止,道:“宋金,別打這個,你去幫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