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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和袁強行色匆匆,趕到粽葉村,打算喊十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幫忙。可是,響應他們的卻是笑嘻嘻的孩童居多,因為勤快的漢子有忙不完的農活,脫不開身,而懶漢們則是料想到跟著去就要打架,又沒辛苦費,又沒藥費,白費那個力氣幹啥呢?還不如坐自家門口曬曬太陽,免得動得太多,餓得太快!
袁強一邊抹眼淚,一邊懇求村裡的人。
“哎呀!強子,你別哭!別哭!你好歹有過幾年媳婦,享過那個福,我四十幾了,還從沒娶過媳婦呢!”有些光棍們忍不住不合時宜地冒了酸氣。有些人表面上同情袁強,其實暗地裡是譏笑過的,覺得“袁強的媳婦跟別人跑了”是個讓自己開心的笑話。
袁元早就說要跟著去了,這會子又幫忙遊說其他人。“袁青說了,今天不幹架!你們難道全是膽小鬼?怕啥呢?”
有個不樂意的聲音反駁道:“袁青不想打架,可是韓家那邊的幾十個人想打架哩!你瞅瞅強子臉上的傷,前幾天被韓家人打的,現在還沒好呢!”
袁青和袁元都看出來了,今天如果不給好處,是請不動這些“大神”的!
袁青不禁在心裡感激宋白的先見之明,承認宋白這次比他想得更周到,否則他今天辦不成事。袁青一邊想,一邊開啟包袱,遞一個用菜葉包裹的飯糰給袁元,道:“您願意幫我們兄弟這個忙,真是感激不盡!辛苦了!我拿不出什麼謝禮,只能照顧一頓午飯,千萬不要嫌棄。”
袁青表面上是說給袁元聽,實際上卻是故意說給那些懶漢聽。
這飯糰不僅被宋白三姐妹包得精緻、好看,而且一拿出來就散發香氣。
那些懶漢們的眼睛不由得盯上了袁青手裡的飯糰。
袁元心領神會,跟袁青配合默契,故意演雙簧,接過袁青遞來的飯糰,大大地咬一口,嚼了嚼,道:“唔——好吃!有肉!我好久沒吃到肉了!”
袁元吃得狼吞虎嚥,邊吃邊笑,其他人的眼睛都盯上了他嘴邊的飯糰,冒著貪婪的光。
袁青把包袱敞開,故意暴露那一大堆飯糰,又嘆氣道:“唉!估計今天吃不完!”
“走走走!我去!”
“我也去!袁青,咱倆關係好著呢!是鐵哥們!我怎麼可能不幫你呢?嘿嘿!”
“吃得完!肯定吃得完!哈哈哈哈……”
……
這下子,不用別人勸,不用別人拉,那群曬太陽的懶漢們拔腿就走,一路笑哈哈的,彷彿是陪著去辦喜事。
別人越笑,袁強就越覺得傷心,一路上的眼淚流個不停。
袁青一邊給那些人發飯糰,一邊叮囑他們等會兒要怎麼做。“咱們等會兒既不打架,也不罵人,要是韓家人囂張起來,咱們就大喊∶到官府說理去!記住了,一定不能罵起來!因為一旦罵起來,火氣都大,肯定就會打起來,到時候打得頭破血流,沒錢瞧病的!”
“行!放心!嗯!好吃!袁青,這麼好吃的東西,你在哪裡買的?”
袁元賞那個“格外貪吃的出頭鳥”一個爆栗子,響亮地道:“趕緊吃完,把嘴抹乾淨!還笑哩!等會兒在韓家人面前笑著試試,誰笑得最好看,韓家人就把誰往死裡打!人家的閨女丟了,正有火沒處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