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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者清,院子裡的眾人都覺得袁青他娘這樣做媒是帶著惡意的,即使是開玩笑,也是沒安好心!房東也這樣覺得,心裡對袁青他娘更加厭煩了。
偏偏廚房裡的袁青他娘還不自知,又假笑著勸道:“大妹子,你有兒子不?要是沒有,那肯定要改嫁!否則沒人養老哩!”
宋桃的娘語氣無奈,答道:“我帶著閨女過日子,也挺好的。閨女是我生的,會對我好。”
袁青他娘不以為然地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靠女兒靠不住,還是嫁人更好!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家裡要是沒男子,容易遭人欺負!你還不算老,聽我的,趁早嫁了!”
宋桃的娘苦笑道:“宋白的婆婆,您別為我操心,我真的沒這個打算。而且我家閨女很孝順的,靠得住。”
一個人一直假笑著大聲勸說,另一個人一直和和氣氣地拒絕,兩個人說了許久。
袁青他娘如鬥雞一般,鬥志昂揚,不覺得累,宋桃的娘卻是心累得很,就連那些用耳朵聽的旁人也聽煩了,聽膩了。
為了避免再惹人厭煩和尷尬下去,袁青主動走去廚房,打斷了他孃的話,道:“娘,我有事跟您商量。”
“那你們商量吧,我出去了。”宋桃的娘主動避嫌,走出廚房,去了院子裡。
房東忍不住多看了這婦人兩眼,上次他沒太留心這人,只是有個好印象而已,今天這好印象又加深了,因為他覺得這婦人說話得體,不像個潑婦。在強烈的對比下,這種好感就更加強烈了。
宋白、宋甜和宋俏正圍在宋桃她孃的身邊,安慰著,讓她別因為那些話而煩惱。宋桃的娘卻不可能不煩惱,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了,推拒道:“你們也忙吧,我今天還帶了幾雙新做的鞋來,要去街上賣掉。”
村長拿起扁擔,重新挑起筐兒,發話道:“咱們走吧,賣東西去!”
宋家村的人紛紛向房東和宋白三姐妹告辭,笑容滿面,往門外走去。
房東一時興起,忽然追趕幾步,伸手拉住宋桃她娘扁擔上系的麻繩,道:“你等等,把你要賣的東西拿給我瞧瞧,我省得跑外面去買了!”
宋桃的娘有些拘謹,沒有立馬答應,求助地看向村長。
村長回過頭來,笑道:“房東要買東西,那好著呢!”說完,他帶著宋家村眾人繼續走了。
宋桃的娘把挑起來的籮筐又放下,還是拘謹,把籮筐裡的黑布鞋、鞋墊、粗布衣裳和頭巾遞給房東看,手是抖的。
房東看著人家那發抖的手,覺得好笑,心想:“這大白天的!我又不是老虎!”他再仔細瞧那些嶄新的東西,眼神多了幾分讚許。雖然這些東西不值錢,又是粗布做的,趕不上細棉布,更趕不上綾羅綢緞,但房東就是覺得順眼。
房東爽快地道:“這些,我都買下!”
宋桃的娘連忙提醒道:“這幾雙鞋的尺寸不一樣,肯定有不合腳的。而且,這大紅的頭巾是姑娘用的。”
房東大大方方地道:“我在鄉下還有幾個親戚,逢年過節的時候,總要送些東西的,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