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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韓葵香一邊陪客人尋歡作樂,一邊借酒澆愁的時候,袁青和房東已經回到了小酒館,心事沉甸甸的。
“姐夫,找到沒?是不是啊?”
一見他們回來,宋俏最沉不住氣,率先問了出來。
宋甜謹慎,把手指豎到嘴唇前,示意宋俏小聲點。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即使左鄰右舍不想偷聽,也難免聽見鄰居家的動靜,而且今天只要有一人聽見秘密,明天這條街的所有人都能從聊天中知道那個秘密。
“唉!進屋說!宋甜,沏壺茶來!”房東嘆息,進堂屋去了。
宋白看著袁青,袁青也看著宋白,無奈地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袁青和宋白大部分時候在想心事,話少得可憐。宋俏一個勁地追問,大部分時候是房東在回答。
“唉!我和袁青都認出來了,但是她不肯承認。”
宋俏皺眉頭,追問道:“那怎麼辦呢?是不是可以贖身?”
房東似笑非笑地道:“嘿,別想那個了,贖身得一大筆銀子,而且人家還不一定樂意被贖呢!”
宋俏又問:“一大筆銀子是多少?”
房東道:“幾十兩或者幾百兩。”
宋俏頓時被這麼大的數目打擊得夠嗆,沉默了下來。
在嘆氣和沉默中,他們都沒有睡意,坐到半夜,後半夜才去歇息。
回房後,袁青低聲對宋白道:“明天我去一趟韓家村,你多叮囑家裡的人,包括大運、小駒和宋桃,讓他們別對別人說這事。”
“行。”宋白回答的語氣比較低落。
第二天,袁青去了韓葵香孃家,把韓葵香的下落告訴了她爹孃,原本是為了商量怎麼合力把韓葵香從百花坊救出來,可是韓葵香他爹一聽這事就翻臉了,面紅耳赤地發火,說他不認這個女兒了,已經斷絕關係了,還說韓葵香是死是活都跟他沒關係了,態度非常堅決。
袁青帶著失望離開了韓家。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裡,袁青和宋白一邊想辦法,一邊還要顧及袁強的面子,怕這事走漏風聲。
幾家歡喜幾家愁!趕在臘月之前,房東和宋桃的娘挑了個黃道吉日,簡單地把喜事給辦了。
袁青極力地瞞著他娘,怕他娘趕來鬧事,但還是沒瞞成功。
那一天,袁母帶著自己在山上採的一籃子鮮蘑菇,還打扮了一番,特意想來小酒館跟房東敘敘舊,免得被別人鑽空子。但是,她剛走到小酒館所在的這條街,就被認識她的人拉去聊家常去了,而且別人故意說出房東前幾天成親的事,試探袁母的反應。
袁母的反應果然沒有讓那些等著看熱鬧的人失望。
袁母又急又火地衝到小酒館,恰好看見宋桃的娘正在打掃院子。袁母衝過去,甩手就打,宋桃娘身上的嶄新大紅棉襖令她格外嫉妒,她一個勁地撕扯那件棉襖,唾罵道:“呸!你個不要臉的!口上說不改嫁,背地裡是個騷狐狸,偷別人的男人!不得好死哩……”
論起撒潑,宋桃娘完全不是袁母的對手,辯解的聲音都被袁母的罵聲給蓋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