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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原本就話不多,此刻正在疑惑加思考中,更是一言不發。
不過,宋白的不反駁態度確實把胡春嚇得夠嗆,胡春對宋白鬼上身的事更加堅信不疑了,於是真的把宋白當“鬼大王”一樣供起來。
“鬼大爺哎,您要不要吃飯?”胡春問得小心翼翼,膽戰心驚。
宋白充滿仇恨地瞪著她,胡春頓時毛骨悚然,覺得鬼大爺是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胡春連忙一邊擺手,一邊勸道:“人肉是酸的,人血是臭的,不好吃、不好吃的!我去隔壁給您借一隻雞來,您想吃生的,還是熟的,都行!”
“熟的。”宋白冷冷地吩咐。
胡春連忙點頭答應,又對另外兩個女兒下命令:“你們兩個還不快去廚房做飯?伺候好鬼大爺!”
“她們不去!你去!”宋白冷冷地吩咐。
胡春連忙點頭哈腰,笑得像只哈巴狗一般,咧嘴道:“是是是!我去、我去!她們還是毛孩子,做飯哪裡比得上我?我先去借雞來,鬼大爺,您等一等,別急!”
胡春一邊說,一邊把宋金緊緊地扯到自己身邊,然後帶著宋金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跑,彷彿生怕寶貝兒子被鬼大爺給吃了。
宋金也被嚇得夠嗆,出門後才有膽子哭起來。
相比於胡春和宋金的害怕,宋甜和宋俏則是驚訝和懷疑更多。等家裡只剩下三姐妹之後,宋甜悄悄地問:“姐,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宋白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挑起眉,反問道:“什麼真的?什麼假的?”
宋俏狐疑地接話道:“你現在是我姐,還是鬼?”
宋白漸漸收斂了笑容,無奈和酸澀在身體裡蔓延,心道:“我既是你姐,又是鬼。”不過,她不打算實話實說,怕嚇到兩個妹妹。
宋甜和宋俏都還眼巴巴地等著宋白回答,宋白只能無奈地答道:“不用怕,我只嚇他們,不嚇你們。”
宋甜和宋俏聽完後眨眨眼,又交換一下眼神,然後不約而同地掩嘴笑,她們把宋白的話理解為:姐是故意裝鬼嚇人!
“有雞吃了!”宋俏高興起來。
宋甜冷靜地提醒道:“不過,吃完後還要還的!”那是從鄰居家借來的雞,沒有白吃不還的道理。想到還債的問題,三姐妹都惆悵起來。
胡春不僅去鄰居家借雞,而且還把自己家鬧鬼的事向同村的人大肆宣揚了一番,指望著別人幫她壯膽。過了不久,她不僅帶了一隻雞回家,而且還帶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那些看熱鬧的人對這事是將信將疑,對鬼神畢竟懷有敬畏心理,暫時不敢對“鬼上身”的宋白怎麼樣,因為怕被鬼報復,不過已經有人向胡春提議去找道士來捉鬼。
不過,請道士捉鬼一般是要花銀子的,宋家村的人都知道胡春和宋竹這一家子窮得叮噹響,肯定沒錢去請道士。大部分村人在心裡打算:希望這鬼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只纏著宋竹一家人,不要去禍害別人,宋竹好賭,為了銀子肯定做過不少虧心事,他家活該被鬼纏。
有些村人膽子不大,好奇地瞅了宋白一會兒之後,覺得宋白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於是心中有些害怕,趕緊跑回家去燒高香、貼門神去了。
但是膽大的村人也不少,他們對屋中的宋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這情形喚醒了宋白慘死時的記憶。宋白的眼神和神情變得更加冷凝了,眼裡的仇恨掩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