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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郝連成喜歡人前人後的演戲就算了。這種非常時刻，他又怎麼會作出這般影響他大計的舉動。
郝連成是這樣的人嗎？
……
“總有一天，本王要不惜一切坐擁整個天下。”
……
當日，郝連成登高遙望、睥睨天下的傲語還縈繞在耳邊。
還有郝連靖大奸的嘴臉、想象中郝連穆與郝連成的刀劍相向……種種畫面一時間閃過腦海。
不！
手中茶蓋磕得茶盞叮噹作響。這喝茶不是，放下也不是。
很快就是慶功宴了，她似乎，真有些擔心啊……
22。第一卷…第二十二章 出逃
山風呼嘯中，旌旗獵獵作響。營地裡，篝火閃動，在四周無邊連綿的黑暗中顯得無比分明。
“王爺。”
“進來吧。”
“啟稟王爺，一切已經安排妥當。”
“好，往後所有都照計劃行事。”
“是，屬下告退。”
火摺子開啟，信函在藍色的火光中一點點的化作灰燼。半個多月來，沒再蒐集到關於那丫頭的任何音信。
她現下還好嗎？此刻，又在做什麼……
還記得大半月前，也是這麼個時候，他和那丫頭還在書軒裡挑燈相談。她離開的最後一面，明明羞澀滿懷，卻強撐作無謂。
狂狷莫測的眸光中染起笑意。
這是他埋藏心底的秘密——他喜歡看她強裝鎮定的模樣。
本以為對那丫頭不過是一時的情緒，以為只是習慣了多了這麼個人的存在，以為他做的決定絕不因任何人改變……可一別多日，他才發現他在乎那丫頭在乎得緊。
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判斷。
可這一次，因為她的失蹤，他動搖了。
是啊，捨不得。當真捨不得。
明明下定了決心。可只要一想到，往下的每一步都可能會失去她，壓抑浮躁的情緒就會沉落心間。
父王擔憂的事情，終於是來了……
“王爺，前方情報已到。”
“進來說吧。”收起白日的厲色，郝連成轉身望向來人。“秦川，坐下來說吧。你也折騰一日了。”
“屬下不敢，能隨王爺奔徵是屬下等人的幸事。”
“坐吧，賢王爺派來的人都說了些什麼？”郝連成面露欣慰，驀地拍過秦川肩頭。
“回王爺，一切果然如王爺所料，穆王爺於不久前暗中向王上告發了靖王爺勾結留國、鎮遠侯一事。靖王爺已探知此訊息，可似乎，靖王爺依舊按兵不動。”
“他二人旗下的兩大營近況如何？”
“兩大營內暗兵浮動。新到京的鐵沙將軍跟兩王爺都有所接觸，目前尚難斷定他為誰所用。”
“父王那邊呢？”
“據說是王上有意安撫靖王爺，為表對靖王爺的深信不疑，王上已讓高公公帶給靖王爺密件。”
“看來，往後數日更是要辛苦你們了。”
“屬下等定當鞠躬盡瘁為王爺效命，絕無勞累之說。”頷首，秦川錚錚有聲。
“下去休息吧。”
“是，王爺。”
深眸掠向窗外，山巒的輪廓在夜色中篤定而清晰。
只要稍有空隙，都是她的身影……
還有三日。
墨兒……
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等著我。
*
門開了。
侍女們幾次出入，留下了一桌盛宴佳餚。
今日，宮裡頭大設慶功宴。
真要，變天了嗎？心頭閃過的念頭讓唯墨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希望，只是她多慮了……
“妹妹安好啊。”紅色的身影一晃而入，門隨即重重地關上了。“爺今日高興，多添了幾個菜，嚐嚐看。”
“哦，好啊。”
天知道過了今日，會是哪般境地。怎麼辦呢……
“妹妹怎麼不動筷子？不喜歡？”
“求姐姐給妹妹一條活路吧。”憂愁鎖上眉心，唯墨斂下笑容，帶著哭腔道，“多日相處下來，妹妹知道姐姐是明白人，也不瞞姐姐了。唯墨本就是被逼嫁於成王爺，什麼寵妃之說實則是無稽之談。如今勢頭多變，這王庭爭鬥成也好敗也罷，我只想安安穩穩地回了尚國過日子，我害怕做那內庭人。好姐姐，求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