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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仲,陳星你們先回去吧,我等會兒再走。”
“要等多久啊?”大仲的語調含著壞笑。
“你自己滾回去計時吧。”
打發了他們幾個,方洋才回頭正眼看我,低聲道:“今天說吧。你要收拾東西嗎?”
“嗯?啊,不用,我不帶東西回去你忘了?”
“那走吧,邊走邊說。”
“好。”雖然這麼應了他,我還是挺奇怪他怎麼突然又願意跟我談話了,忍不住問了出來,“你開始好像不想跟我講話啊?”
方洋笑了笑,語氣變得自嘲,“總是要談的啊。”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像上學期那樣……”
“學習是嗎?”
“嗯。”
方洋卻並沒有回答我,他沉默著走下樓梯,走向遠離宿舍的小路。我跟在他身後,看著身邊的同學漸漸減少,不安感也漸漸增強。這樣的方洋,陌生,而又讓我擔心。
“你還來問我做什麼?”
“嗯?”我不明白方洋突然的問話是什麼意思。
他放慢了腳步,看起來也放鬆了不少,“比賽,反正我也輸了,你應該很滿意吧。不是正好嗎?如你所願,今後我不會去煩你了。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
我無法理解方洋的思維,更沒辦法接受他的說法。
“什麼?方洋,你意思是因為輸了比賽,所以……不不不,即使這次輸了,但高考還沒到啊!不,最重要的是,你真的,真的只是因為比賽才學習的嗎?”
“是啊,就是為了比賽。下了那麼大的功夫,花了那麼久,居然還是這樣的結果,真他媽讓人不爽。”
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震驚、難過、失望、憐憫、惋惜、心疼,紛繁的感覺雜亂地鋪張在心中。身邊這個人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怎樣的動機,發這種牢騷的?他的簡單、率真,他的認真、刻苦,他的聰明、囂張——這一切的背後,其實一直存在著和我當初一樣的迷茫嗎?
“方洋。”我拉住還在往前走的他,“我知道了。你不要放棄學習,我們一起加油吧。”
“用不著你現在假惺惺鼓勵我。”他甩開我的手。
“喂,你怎麼這麼想?”
“怎麼,我看起來很落魄嗎?竟然讓你都憐憫起來了。行了,這遊戲我也玩膩了,呵,本來還想好好說,一說就煩躁起來。你最好離我遠點,現在就走。”
“方洋,你冷靜一點。我覺得你應該思考一下你自己的事,什麼比賽啊,輸贏啊,不要這麼孩子氣——”
“我就是孩子氣!”方洋怒吼的同時猛然轉身推了我一把,我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站穩後,我愣在原地,看著月光昏白地灑落在他身上。微弱到沒有聲息的風晃掉了一片葉子,眼前的他也當場呆住。
“方洋你……”
“對不起。”他聲音低了一些,轉身,向前走去,“你回宿舍吧。”
“……你呢?”
“別跟著我。”
“方洋!”
“聽不懂嗎?”他猛然回頭惡狠狠說道,那語氣嚇了我一身冷汗。
“你去哪兒?”
他只是加快了腳步,向學校大門走去。方洋的狀態讓我無法放下心,而他又拒絕跟我交流,擔憂充斥了我的內心。我急忙跑到最近的公話,打電話給大仲。不等我問方洋最近的狀態,大仲便預感到不安似的,開始詢問我們在哪。等我告知了他情況後,他便說出來找方洋,讓我放心回去。
我回了宿舍,但心始終懸著。而我也有種感覺,這顆心,很難再有一個安穩的落腳地了。
那段時間像被拉長了一般,度日如年。明知道不會有改變,我仍每天注意著方洋的一舉一動,看著那些玩樂充斥著自暴自棄的感覺,看著那些簡單染上空虛的顏色,看著那些自由散漫散發著迷茫的氣味——一天,又一天。
這種狀況持續了大約三週後,終於,老趙把我喊到了辦公室。本來只是尋常的談話,問問最近的狀態,談談今後的打算,但很快老趙話鋒一轉,詢問起方洋的情況來。因為我們之前的競爭很表面化,而且又雙雙拿著班級鑰匙早出晚歸,老趙認為我應該會了解情況。事實上我也認為我瞭解,不是方洋的想法,而是方洋的感覺。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老趙,我想方洋是因為對未來太過迷茫才會這樣。比賽輸給我,好像把他唯一的動力也抹殺掉了。
老趙思考了很久,也跟我討論了很多,最後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