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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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濮陽宗政從軍馬中挑出來的。
沈蝶煙睡在舒適的車廂中,偶爾挑開車簾子看看外面的風景,無聊了,也不跟坐在外面趕車的濮陽宗政說話,身上蓋著一件大氅就睡覺。
睡的迷迷瞪瞪的時候,看見了父親站在在京城的老宅子門口,也不知是等人還是幹什麼,只是負手站著,眼睛看著街口的另一邊。接著,那京城的老宅子忽然就變了個樣子,父親也消失不見了,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有山有水有房有樓的,只看到李越一下子就長成了一個英俊瀟灑的劍客俠士,可是還是跟在她身後要點心吃……
甚至,連雀鳴那丫頭都冒出來湊熱鬧,張著雙臂朝她撲過來,一身火紅的嫁衣,一邊撲向自己一邊哭喊著,這人我不嫁我不嫁我死都不嫁。沈蝶煙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好好好,那人咱不嫁咱不嫁,我給你找一個狀元郎行不行,雀鳴卻又忽的消失了。而這次,出來的是一個小孩子的臉,五六歲的模樣,白白粉粉的,穿著小褂子小褲子小布鞋,大眼睛紅嘴唇,眉眼間,隱隱約約有那人的影子,沈蝶煙彎腰朝他伸出雙手,笑著柔聲說,寶寶,寶寶,來,來孃親這裡,來,給孃親抱抱。那孩子揮舞著圓滾滾的、跟新鮮白藕似乎的手臂,笑著叫著朝著沈蝶煙的方向搖搖晃晃的跑著,那距離,卻是越來越遠了。
沈蝶煙又急又怕,踩著裙子就往他的方向奔,卻栽進了一片無底的烏雲之中,李郎中,李夫人,雀鳴,鷥庭,百雨金,言一彥,還有那個沒有見過一次面的孩子……他們的臉,不斷的閃過沈蝶煙的眼前。沈蝶煙明明知道是在做夢,可是,卻醒不了。咿咿呀呀的叫著喊著,眼淚也哭花了一張臉。
在外面趕車的濮陽宗政聽見裡面的動靜,本來還以為是些別的事情。他對沈蝶煙一直小心翼翼,但是又不敢緊緊的盯著人,免得沈蝶煙厭煩。等了一會,裡面的動靜不但沒有消停,反而更加大了,他這才挑起簾子往裡面看去。
只見沈蝶煙躺在厚厚的錦褥上,大氅被踢到一邊,睡的極不安穩,嘴裡好像不停的念著什麼,表情惶惶恐恐。濮陽宗政知道她這是做了噩夢,他連忙停下馬車,整個人壓著車簾子就進了車廂,一把將沈蝶煙摟在懷裡。伸手就抹著她臉上的眼淚:“煙兒,煙兒,醒醒,別睡了。”
沈蝶煙猛的就睜開了眼睛,不知是被夢裡的什麼東西給嚇著了,還是被濮陽宗政的聲音給嚇住了。而濮陽宗政,也被她的這個動作給嚇住了,楞了一下後就慌里慌張的問:“怎麼,做惡夢了,夢見什麼,別怕別怕,有我在。”
沈蝶煙雖然睜開了眼睛,人卻沒有清醒,那眼睛又慢慢的給閉上了。濮陽宗政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些什麼,她又一點一點的張開了眼睛,那看向濮陽宗政的眼神不甚清醒,表情有些疑惑。濮陽宗政抱著她的背,將人往上提了踢,沈蝶煙的頭正好就歪在了濮陽宗政的胸口。
濮陽宗政輕聲問著:“這下可醒了沒有?”
沈蝶煙點點頭,也沒有回答。
“做惡夢了?”濮陽宗政又問。
沈蝶煙點頭,低聲說:“我夢見好多人了,不過,有好些都是過世不在的了。李郎中跟李夫人兩位,還有言一彥,還有……我的孩子。”
濮陽宗政聽了沈蝶煙的話,不知如何開口。那個才幾個月大的孩子,已經成了兩人之間,一道不能彌合的傷口,也是濮陽宗政的一宗罪。那個讓他這個身為人父,卻還沒有來得及感覺驚喜與激動的孩子,忽然就成了他紮在胸口的一把刀,不拔,只能讓那刀卡在心口,拔了,必定是血如井噴。
“言一彥他不會有事的,有晴靄帶著他心上人去找他,即便他真出了事,也會從鍾離殷的地獄裡爬出來的。你別想這些了,餓了沒有,要不要先吃些東西?”
濮陽宗政避重揚輕,將一個大大的枕頭墊在沈蝶煙身後。沈蝶煙搖頭,連吃了兩日的藥丸,乾糧的,再是怎的養身精緻,她都不想吃了。沈蝶煙說了聲:“不想吃那個了,我想吃飯。”
濮陽宗政說:“那再等一會,我們挑一家好些的酒樓。”
沈蝶煙點頭應了一聲好。濮陽宗政見她表情有些奇怪,就問怎麼了,想什麼呢。
沈蝶煙回到,她離開十三殿的那些日子裡,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幾個人能吃的暖暖飽飽的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裡像現在,還能有挑三揀四的機會,這人,果然是不能過好日子的,容易拿喬起來了。
濮陽宗政聽著心酸,他的煙兒,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以前在京城的時候,肯定是位被家眷們前簇後擁的小姐,即便在藕香鎮與沈夫子兩人相依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