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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辰眨了眨眼,懵懵懂懂道:“好,表哥你快換。”
“……表弟。”秦元君臉色一白,低頭看她清亮的眼睛,支支吾吾道:“表弟可否出去,為兄好換一身衣裳。”
“好,我出去,表哥你等我。”溫良辰眼珠子轉了兩圈,忽地想起什麼來,“嘿嘿”笑了兩聲,忙慌不擇路地離開了。
二人相處時間漸長,互相瞭解逐深,秦元君望見她那副古怪的神色,心中便是一糾,心道:估計她又想出什麼歪主意了。
最終,秦元君還是聽從溫良辰的建議,換了一身睡袍躺回榻上,他心中忐忑,又喚來貼身小廝,命他和婆子去煎藥,將院子弄出些藥味兒來。
他和衣躺下不久,溫良辰狂奔進了屋子,直衝榻間而來,誰知她“哇呀”一聲,腦袋磕到他的身上,秦元君捂著肚子巨咳一聲,眼淚水都被痛了出來。
秦元君翻身坐起,掀開薄被,嘴角抽搐道:“表弟!你真想將我弄病了不成?!”
他又使勁咳了兩聲之後,不用鏡子來照,他都知道自己的臉色定然十分蒼白,眼眶估計還紅了一大圈兒。
溫良辰扶著他的右手,搖搖晃晃撐起身子來,她揉了揉腦門,十分無辜道:“表哥,我不是故意。”
接著,她雙手一抬,將一個紅色繡花樣緞面兒袋子往他榻上一放,裡頭叮叮咚咚響了數聲,秦元君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警惕地問道:“表弟,這是何物?”
“表哥,做戲要做全套,我給你捎了香粉和眉石,你且稍等……”溫良辰開啟袋子,從裡頭拿出數個青花瓷瓶碟,以及一根極細的毛筆。
秦元君看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睜大雙眼問道:“表弟,你這是要作甚?”這是要將他扮作婦人,施以粉黛不成?
“表哥,你躺著莫要動,我給你上妝!”溫良辰笑嘻嘻地將他一推,自顧開始理著手中的眉筆。
秦元君被她按在榻上,忙又彈了回來,他伸手抓住她動來動去的左手,強行打斷道:“表弟,這是哪位姑娘家的東西,快給人家送回去。”
“是我之物,你莫要多管,先躺好,否則大表哥要過來了。”溫良辰甩開他的手,握住眉筆一頭,從一支瓶中蘸上清香的露水,將筆尖浸溼。
秦元君十分不理解,心道,表弟小小年紀,居然喜好收藏女子之物,若是任由她發展下去,今後豈不是要成為一個偷香竊玉的紈絝?
一想到此,秦元君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兒,據他觀察,溫良辰平素只知曉玩鬧,偶爾看幾本書,既不練武也不考科舉,今後怕是要一無所成。
不行,他既然受了襄城公主之恩,便得負起規勸表弟之責。秦元君閉著眼睛胡思亂想許久,直到一雙溫暖又柔軟的小手覆在臉上之時,他才猛然驚醒過來。
溫良辰小臉湊在他的臉邊,二人之間幾乎呼吸可聞,秦元君眯眼瞧著,見她抿著櫻唇,神情專注,他甚至能看見她面板細膩的紋路,以及那……如同蝶翼般的長睫毛。
她的睫毛很彎,很翹……不知為何,秦元君突然呼吸一緊,心臟跳如擂鼓,腦中思緒更是紛亂,原本的神智已升騰至遼闊的雲端,早將勸導“表弟”之事扔至了九霄雲外去了。
“表哥,你且閉上眼睛,萬一粉兒迷了眼睛,你這幾日別想練琴看書啦。”溫良辰伸出圓潤白嫩的小胖手兒,在他眼睛上隨意抹了一把,遂輕聲笑了起來。
秦元君只覺她聲音十分柔軟,柔軟得好似流連於臉上筆刷的細毛,一下,又一下拂在他臉上和心上,引得他得心浮氣躁,心中猶如小貓亂抓,短短的一炷香時間,他貼在榻上的後背,居然起了一層薄汗。
見秦元君臉頰繃緊,全身筆直地躺著,如同一塊僵硬的大石頭,溫良辰三下五除二將他的臉繪製完畢,拍手嘻嘻笑道:“表哥這模樣好似上酷刑,好了好了,我弄完了,你睜眼看看罷。”
其實她不大精通此道,僅知曉個大概流程罷了。
脂粉一類的東西,每年襄城公主都會送來不少,不是為了讓處於孩童期的女兒上妝,而是要讓女兒知道她是一名閨秀,這些東西乃是必備。
秦元君睜開雙眼,視線筆直地望去,恰好對上見溫良辰伸過來的小圓鏡。鏡中的他,此時臉色慘白如縞素,眼睛下還有一層明顯的青黑,直拉到笑肌上,看起來比死成屍體的黑衣人還像屍體。
這哪是偶感風寒,說是病入膏肓、即將猝死,也不為過。
“……表弟,你……好厲害。”秦元君心中大窘,實在是……想不出任何言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