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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
“單單是為如此?”徐正臉色莫名,聲音如碾出來的冰,彷彿方才那股飄忽不定的師生之情,完全是幻覺罷了。
“你如今為郡主之尊,本觀狹小,可容不下你。”徐正慢慢闔上雙眼,不去看她,言語之間,冷酷和嚴厲畢現,“你且見過貧道,自完成公主之願,可自行離去。”
“不……”溫良辰陡然一驚,額頭冷汗直下,心道,母親的老師果然厲害,在他面前,當真是半分假都作不得。
“不瞞掌教,徒孫之所以上山求見,乃是為了拜師!”溫良辰眼眶發紅,三個響頭叩下去,“母親因小人之故,落入賊人手中,賊人雖死,小人卻高坐皇后之位,安享榮華富貴!母親死後,我被女官擊昏過去,尚有諸多事不明白,懇請掌教授我明事理,斷是非,助我為母報仇,否則,我便枉然此生矣!”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放在何處去說,都是要被砍頭的,但是溫良辰卻發現,徐正聽得津津有味,並未有任何勸阻,於是,她濤濤懸河,將皇傢俬密之事皆數抖了出來。
溫良辰話音一落,誰知徐正卻灑然一哂,瞧她的眼神變得溫和許多,隱隱有滿意之色:“有道是‘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大凡身懷仇恨之人,必滿身戾氣,無解可化,至極端之處,身死燈滅方消。而我見你目光清澈,顯然未喪失本心,你是個好孩子,今後,必有大造化。”
至於溫良辰將話說得又狠又絕,那只是在博取他的同情罷了,徐正心中門兒清,淡然處之,並不應話,也不落入圈套之中。
“亡母望我成人,掌教品性高潔,不與那骯髒同流合汙,且才學滿腹,堪稱世間博學之人,您若收留我,母親九泉之下……”
溫良辰臉上異常悲憤,端的是錚錚鐵骨,而言語之中,卻無處不可憐,直到後來,話語中還夾雜著各色拍馬屁之言,和不要銀錢般如流水脫口而出。
徐正見她眉眼閃爍,神采飛揚,卻依舊強自鎮定的模樣,只覺牙酸異常,心道這丫頭太過古靈精怪,絕不輸於襄城公主少女時的跳脫。
徐正不知道的是,溫良辰調皮搗蛋,遠超襄城公主十條街,至少公主沒燒掉半座皇宮。
“好了,你莫要再言。”徐正大為頭痛,抬手打斷道,“公主於我有救命之恩,今日我姑且收你為本觀俗家弟子,算是還了這遭機緣。”
聽聞此話,溫良辰僵在當場,半天未曾反應過來,直到徐正開腔又道“可是不樂意”,方才面露大喜之色。
徐正已是世外之人,他不認,溫良辰也沒辦法;當然,他如今願意認,她自然高興不已。
“參見師父!”溫良辰喜滋滋地磕頭,生怕對方臨時起意,接而反悔不認賬。
徐正又猛覺不對,襄城公主為他之徒,再將溫良辰收入座下,母女二人豈不是成為平輩?
“莫要叫我師父,亂了輩分。”徐正凝眸靜思片刻,沉聲道,“你且記在我徒兒平羲名下,此法合禮數。今日你先安定下來,明日見他,再行拜師之禮。”
秦氏越朝禮數皆有規制,讀書人之間,拜師慎重,禮數更加繁瑣。至於道家,多半是些焚香禱告之類的儀式罷。
溫良辰眨眨眼,忽地想起一事,問道:“薛揚可是掌教的徒弟?”
徐正抬抬眼皮,微微頷首。
溫良辰頓時大驚失色:“那他豈不成了我師叔?”
“正是。”徐正回答道。
薛揚雖已至弱冠之年,看起來也不像是十七八的模樣,頂多十五六,讓此人當自己的師叔,心裡總歸有些奇怪。
事已至此,溫良辰只好苦哈哈地應了。
“至於方才之事,今後你可不得同任何人提起。”徐正神色一肅,認真交待道,“皇家秘辛,事涉危險,慎之,慎之。”
當年溫良辰的曾外祖父,也就是英宗皇帝在世,性子軟弱,授宦官讀書,以閹黨之勢牽制內閣,不料後期東西二廠橫行霸道,又有錦衣親軍鎮撫司無詔逮捕官員,興許大臣不小心的一句話,便能被扣上大帽子,賠上身家性命。
“十年前文淵閣大學士、太子東閣謀逆案,司禮太監王方礙於貧道態度不明,有相助東閣之跡象,便以其“誘太子結朋黨”之罪名誣陷於我,英宗大怒,親自下旨捕我入獄。貧道在詔獄中受盡刑罰,當年尚是皇太子的仁宗,在女兒,也就是你母親的苦苦哀求下,冒著被廢黜的危險,積極奔走營救,方撿回貧道一條性命,其餘同被牽連入獄的御史清流,皆在獄中慘死……此間之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