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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怎麼這麼涼。”諸兒把我摟得更緊些,掖了掖我身後的褥子。
“到了秋冬就會這樣,我身子偏涼,一個人總是悟不熱被子,屋裡生幾個火盆都沒用。果兒的體質也偏涼,夏天裡抱著她睡倒也還好,冬天裡我們兩個就在被子裡哆嗦成一團,也不知道誰在給誰取暖了。天一涼我也不要她陪我,她也落得清靜。我又不愛別人上我的榻,總是一個人捱到天亮。”
“你以前也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這幾年身子越養越孱弱了?倒是我沒注意,明天把那些膿包疾醫都撤了,再給你換好的。”
“你就饒了我吧。我都說是藥三分毒了,分明就是這些藥落下的病,你要真心疼我,就別讓我再喝那些藥湯了。我在你這,一向都睡得好,他們一百貼藥,都不及你唱一個曲子靈驗。”
他輕笑,拍著我哼起了曲。戛玉之聲,驚落梁塵。
我常說果兒:“人倒長得挺機靈,卻獨缺副黃鶯嗓子,許是以前口出惡言的次數太多,老天爺把你這項好處收回去了。”什麼事都怕比較,果兒雖好,但再好的人也是要被諸兒比下去的。
我扯開諸兒的衣襟,埋首進去,觸碰到他滑膩的面板。今天他沐浴的湯里加了安神的草藥,聞起來很是沁心。
我在他香培玉琢般的胸膛上吐氣,他被我弄得癢了,便推開我的頭。我不依,兩個人在床上打鬧起來。我只攻不守,他只守不攻,卻還是贏不了他,大冷的天,倒鬧出了一身薄汗。
諸兒取過汗巾叫我擦乾了再睡,我鬧得乏了,睏意來襲,一點也不想動彈。迷迷糊糊之中,聽見他說:“你這樣睡要著涼,快起來擦乾再睡。”他輕拍我的臉,我便學糾裝死,諸兒無奈,只好親自幫我擦身。我任他解開我的衣帶,擺弄我的手腳,最後額頭上被他印了淺淺一吻,我本想回吻他,可再支撐不住,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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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兒是個夙興夜寐的忙人,一清早就要出門。他不想驚動我,輕手輕腳往外側挪,我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讓他再走。
他見我醒了,便安撫道:“桃華,我今日有要事,可不能遲了,你再睡一會兒。”
“天色還早,你這麼勤勉做什麼?”我加了把力抱緊他,整個人都窩進了他的身子。
他要掰開我的手,又怕弄疼我,不敢再施力,只哄我道:“你聽外頭,雞都叫了。”
“哪裡有雞鳴?分明就是蒼蠅在薨薨叫嘛。”我作勢揮了一下手,像是在趕蒼蠅,又怕他逃走了,連忙抱緊他。
“天都亮了啊?”諸兒挑開帷幔一角,透進一縷晨光。
我嫌刺眼,忙把臉埋進他的胸口,“哪裡亮了?分明就是月光嘛。”我把被子拉過頭,把他也裹進來,不叫他見著光。
諸兒失笑,“桃華,你別再耍賴了。我要遲了,父王又該教訓我。”
父親看中諸兒,對他格外嚴苛,我也不捨得他捱罵,只好嘟著嘴鬆開手。
“你再睡一會兒,我儘早回來。”說完,撫著我的長髮,在我額頭上輕啄了一下。他起身替我掖好被角,又把帷幔拉嚴實,才喚內侍進來。
我聽他梳洗更衣走出寢室,又在被子裡賴了一會兒,等他留下的餘熱散盡,方才起來。昨天夜裡睡得酣甜,今早心情也好。
果兒進來為我更衣,我吩咐她,等會領幾個內侍把我寢宮裡吃的用的玩的盡數搬來。果兒提醒我:“宮裡人多眼雜,公主這樣大張旗鼓的,萬一惹來閒言碎語,對兩位主子都不好。”
重垣迭鎖,最是蜚短流長的地方。可我偏就是個不恤人言的。我笑著咯吱她,“算你知道心疼主子,可你什麼時候見我在乎別人說什麼?”
攤上這樣的主子,她就只好認命,老老實實照我的話辦。我把果兒留下來照看,省得那些內侍粗手粗腳的,碰壞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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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手綰了個髮髻,換了侍女的衣服,獨自溜達到小白的書房去了。在那裡呆了大半晌,回去的時候諸兒已經回來了。屋子裡堆滿了我平素裡要用的東西,這些沒用的奴才也不歸置好。許是還沒來得及歸置,諸兒就回來了。我只見他的背影,僵僵地杵在那裡,就知道他在生氣。面前跪了一地人,果兒跪在正中,見我回來,朝我一個勁地使眼色。
“誰叫你們都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