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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阿費。”
我點頭不語,揮退阿蘇,示意果兒進來伺候。我吩咐果兒:“他若願走,我也不留。他若願留,你就好好安頓他,讓他暗地裡保護吧我。”我不願這人時時出現在我眼前,省得睹人思人。
我換妥了衣衫,就命人把早膳送到花園裡去用。我的自由是一場交易所換,得來不易,故再不願意時刻困在六面牆中。
才吃幾口,就見慶父追著蝴蝶跑來我這廂。我給了他一塊甜糕,問道:“這個時辰了,怎麼不在書房裡?”
他咬著甜糕,囫圇道:“那裡沒意思,我不願去。”
“你不去,倒沒人管你?”
他聽我這話,警覺看我,倔道:“我君父和母親都不管,你要管我嗎?”
“哦,你昨夜不是喚我母親的嗎?”我終究沒有長大,竟和個孩子計較起來。
他的話和糕一起噎在嘴裡,白我一眼,小聲道:“才不是你!”
宮裡豢養的幾隻白鶴款步走進亭子,啄食地上的甜糕碎屑。慶父一腳踢開靠近的一隻,驚得其餘幾隻四散奔逃,撲扇起翅膀,落了一地白羽毛。
果兒上前護住我,幾個宮娥趕來,朝身後招呼:“夕夫人,公子在這裡。”
夕君急急跑來,一見到我,略有錯愕,復又神色如常,恭敬道:“君夫人在這裡,夕君給君夫人請安了。”她一把拽過慶父藏在身後,又道:“小孩子不懂事,若擾了君夫人,請君夫人見諒。”
我笑道:“姐姐哪裡話,慶父在我這裡很好。只是……這孩子正是讀書的年紀,倒沒有請先生嗎?”這本不關我的事,只是我自己在書房裡長大,深知裡頭的好處,就希望其他孩子也能知道。慶父這孩子頑劣,與小白不同的是,他的頑劣裡頭有一種粗鄙,我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孩子。
“先生是有的,我這正要捉他去呢,讓君夫人見笑了。”她觀察了一下我的神色,繼續說道:“慶父是君侯的長子,故對他有些溺愛,都是被慣壞的,我也不好說什麼。”夕君在這個“長”字音上費了番功夫,她的言下之意,我也不是聽不出來。
“既這樣,你就帶他去吧,不要讓先生久等了。”
夕君拉過身後的孩子,道:“還不快拜別嫡母大人。”
慶父極不情願地給我磕了頭,我也心安理得的受了,含笑看著這對母子離開。果兒斜了他們一眼,想要對我說什麼,卻被我的眼神制止了。
……
自我嫁到魯國,才漸漸發現桐月宮裡那段幽閉的日子對我潛移默化的濡染,我的稜角已經被歲月打磨光滑,有的時候甚至發現自己的身上有了半夏的影子。聽說半夏被姬晉強娶的那天,我還為她大哭一場,自以為感同身受。原來我一直都低估了女子的韌性,你不愛他,就只會對他笑,卻不會為他流眼淚。
姬允不再去別的夫人那裡。我雖掌管後宮,但如今正室專寵,側室們就鬧不起來,我只需維持檯面上的一片祥和,私底下的事也不去費心。國政我是不理的,他肯同我說,我便聽著。大多數時候他也不會瞞我,軍國之事我是知道的不少,利弊得失也有論斷在胸。只是我從不多言,不是什麼亡國滅頂的大事,我也不願為他操這樣的閒心。
姬允待我的好,我其實看在眼裡,可除了保持夫妻間的一團和氣,我也實在拿不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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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弄花草,閒來吟風月,若是撇得開前塵往事,我在魯國的生活也算優遊自適。橙黃桔綠,桂子飄香,不知不覺又是一年收穫季節。這年秋天,我愛上了甜柑和桂花糖水,總是吃個沒完,卻不思茶飯。
果兒看出我的異樣,找來疾醫把脈。疾醫把出喜脈,姬允樂得手舞足蹈,興奮得像個孩子。而我,也有發自內心的安慰,至此安胎成了生活的重心。
到了小腹微凸的時候,我勸說姬允分房。
果兒對我的決定提出過異議,我示意她無需多言。這個素未謀面的孩子,已經讓我付出了內心最天然和純粹的感情,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母親,可能才是一個女子一生之中所扮演的最偉大的角色。未來有太多的無常,他可能才會成為我最後的寄託,即便不是諸兒的孩子,我也將視如珍寶,竭盡所能為之爭取世間最好的一切。
分房幾個月之後,側夫人容容也懷了身孕。果兒報我這件事的時候,對我還有嗔怪。
我只撫著肚皮,淡淡道了句:“無妨。”
“公主,您倒是大方!”果兒不依不饒,又頂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