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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無意中發現這處皇家產業的,派人前去檢視,據說雕樑繡柱,畫棟飛甍,一磚一瓦都極具巧思。可明明是費了番功夫建下的,卻在建成的時候就廢置了。離開桐月宮後,我依舊是隻籠鳥,姬允只不過給我換了個大些的籠子。我被那人說動了心,遂想借著生子出宮去透透氣,便道:“君侯,妾有一事相請。妾聞曲阜城外有座新宅,那裡山清水秀,適合靜養,妾想搬去那裡生子。”
姬允頓了一下,也沒看我,繼續心不在焉地擺弄著同兒手裡的弓,“你搬出去,我也不放心,夫人嫌此處吵鬧,我另蓋一座宮給你。”
“我只是不願暴殄天物,君侯又何必為我另蓋。君侯不願給我,我不要就是了。”我無限幽怨地瞥了他一眼,起身挪到別處去了。
姬允過來陪笑,“夫人有所不知,那裡風水不好,我是擔心衝撞你們母子,你也莫要多心。”
我默默點頭,也不強求。心忖其中必有隱情,以姬允對我的盛寵,我倒連座廢宅也要不來了。遂向果兒使了個眼色,果兒在我身邊久了,心領神會,拿著空茶盤悄悄退了出去。
這事打聽起來倒也容易,姬允前腳出我的屋子,果兒後腳就進來報我:“公主,也怪不得主上不願給您那座宅子,那宅子原是公子姬息所建,才建成就被主上派去的刺客殺死在裡頭了,之後宅子就被封了。主上不願您去,也是怕不乾淨的東西衝撞您和小公子吧。”
我托腮點頭,暗想,姬息花這麼大的力氣去建一座豪宅,多半也是為了歸位養老,其實,他從來就沒有篡位之心吧。可惜姬允此人生性多疑,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我哼笑,姬允對我的隆寵,盡人皆知,但他這些年在我身邊安插了多少耳目,我也不是全然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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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國和鄭國終於締結同盟,鄭國世子姬忽親自來曲阜簽訂盟約。可惜我們兩個終究沒有見面的緣份,他來的那一日,恰逢我在生產。
果兒說:“其實鄭國世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我看我們主上的相貌也不輸他。倒是聽他們幾個侍衛說,鄭國坊間流傳了許多歌謠,後悔他們的世子沒有娶到您,不然以您的才幹,定能幫助他們鄭國強大。”
果兒面有得色,我只“嗯”了一聲,專心看著懷裡的嬰兒。這段陳年舊事,我已經不想再提了,卻還有這麼多人念念不忘。
我的第二個兒子,排行第四,掌紋裡有個“友”字,故取名“季友”。他出生的那天,魯國又多了一個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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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嫁到魯國,一晃已經十年。夫妻相敬,兄弟和睦,我在魯國後宮的地位穩若磐石,兩個兒子也生得極好。季友肖像父親,似乎更得姬允偏愛。但他的偏愛是有分寸的,並不會影響到同兒的地位,這一點很讓我寬心。其實當初我並不願意為他多養一個孩子,好在季友是個品性不錯的孩子,並沒有讓我失望。
每年三月初三,果兒都會不聲不響地在我的梳妝檯上放上一罐杏脯。我的窗臺上已經存滿了十個陶罐,春桃夏舜,秋菊冬梅,用清水浸養著各色應節的花卉。果兒的桃子臉也褪去了少女的稚氣,百代過客,物是人非,只有她還始終如一地站在我的身邊。
我讓蘇平給季友當了伴讀,他是果兒和阿蘇的孩子。平民的後代,能夠識字都是一種奢侈,但我總想許給他更好的未來。
我還是喜歡狩獵,感受速度和殺戮的刺激。踏雪已經老得不再適合奔跑,我給它安排的了最好的馬廄和飼料,讓它頤養天年。我現在的坐騎是踏雪的兒子,和它生得一摸一樣,只是額頭多了一道白線,如同劃破夜空的光華,“流星”是它的名字。
不同於其他安閒的後宮女子,幾乎每天都會生出各種各樣的事情等我去做。我享受這種忙碌,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指點江山,揮斥方遒,更重要的是,沒有時間回憶過去。案牘勞形非但沒有讓我蒼老,每每攬鏡自照,都愈加容光煥發。
姬允真的為我建了一座宮殿,還仿著桐月宮的樣子設了一座高臺。每每憑欄遠眺,不見夢裡故國,只有江山如畫,日月如梭。
諸兒,你還要讓我等待多久?我怕有一天,終於會忘記等待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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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國上下苦心經營了十年的和平,在這一年秋天,終於被我父親的一篇討紀檄文毀於一旦。齊國本就強大,又經過十年秣馬厲兵,已經具備了向外擴張的實力。開疆拓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