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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結束,我立刻來接你。到時你想走,我也不放。”諸兒說得輕鬆,手卻不肯鬆開。“桃華,你要好好的,你要信我!”
我默默點頭,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兩人相顧無言,也不知耗了多久,諸兒終於狠下心,一抽手,退出馬車,朝隊伍大喝一聲:“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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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話,回到魯國之後,我住回原來的宮,由果兒繼續照料我的起居。住了幾日,也只有季友來看過我,他也已經長大成人,身後跟著蘇平,白齒青眉,乾乾淨淨的,也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我對果兒說:“我原想等蘇平大些了,讓他跟著同兒,謀個差使,日後也有出息。但朝堂終究是個是非地,我已經斷送了一個兒子……我心裡是喜歡蘇平的,也拿他當我自己的孩子。還是讓他跟著季友吧,跟個閒散貴族,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些。你看呢?你若不願,就和我直說。”
果兒點頭道:“全憑公主安排,公主心疼他,果兒是知道的。”
我輕嘆一聲,心說,你們都能閒著了,我卻不能。諸兒欲滅周室,我也要開始插手政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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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兒的壽宴上,再次遇見故人。我起身相迎,“二哥,管先生,別來無恙啊?”
糾還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向我回禮。雖有一副好相貌,卻無血性,說起來,倒比彭生還不像姜家子孫。商人重利,管夷吾盡心盡力扶持他這麼多年,到底為了什麼?
“二哥打算在魯國久居了?”
“嗯……”
管夷吾搶道:“只等時機成熟,二公子自會回去。”
時機成熟?諸兒沒有子嗣,難道他們在等兄終弟及?我哼笑:“管先生,您就沒有做過蝕本的買賣嗎?我要是你,想些不切實際的事情,還不如面對現實。您要肯走正道,怕早就位極人臣了。
“夫人教訓的是。”管夷吾低頭拱拳。我向來討厭他,他既虛應我,我也不願再搭理他,只笑笑,就轉身離去了。
同兒身邊,始終跟著一個人,正是那日禚地之野遇到的村夫。同兒許他佩劍上殿,想是極看中他的。我上前道:“那天真要感謝先生,先生如今官拜大夫,我卻還不知先生姓名,真是失敬。”
“夫人,不敢,在下姓曹劌。”曹劌一禮。
我倒吸一氣,起身相扶。“原來是名士曹劌,我早有耳聞。只是先生隱居山林,多少人請都請不動。先生肯為我同兒出仕,真是魯國之福啊!”
“夫人哪裡話,得遇明主,是在下之福。”
我好奇問道:“哦,先生所謂明主,該是什麼樣子呢?” 不說天下英雄,只說那日在林子裡,兩國君主之間,同兒就輸了諸兒一截,可最後曹劌卻願為同兒出山。
“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
我點頭,原來如是。同兒的能力雖有限,但他謙恭下士,又誠實有信,就有滿朝賢臣願意跟著他。相比之下,諸兒就孤單許多。君主太強,會掩蓋為人臣子的光芒,這就是為什麼,管夷吾這樣的能人寧可輔佐一無所長的姜糾,也不肯去諸兒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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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兒生辰過後,連著幾日酷暑,到了傍晚,總有幾聲乾雷,卻不見有雨。窗外蟬鳴蛙噪,吵得人心緒不寧。
我斜臥榻上,一手扇著風,一手拿著簡,正思忖如何應付各路諸侯,卻見果兒僵直地站在門外,影子被日頭拉得老長。“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擋著我的光了。”
果兒不動,揹著光,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直覺出事,半坐起來。“你有話快說,別裝神弄鬼的。”
“公主,齊侯……”她的聲音裡已有哭腔。
我差點掉了手裡的簡,但立刻安慰自己,諸兒是發兵了嗎?秋天還沒到,這麼快,難道情勢有變?這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旁人大驚小怪罷了。我試圖鎮靜,問道:“到底什麼事?”說完,才發覺自己的嗓音也變了調。
“齊侯……薨了!”果兒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你說什麼?” 我猶如晴天霹靂,驚得渾身顫抖。
果兒跑到我跟前,抱著我喊:“公主,公主!”
“你說什麼?” 這丫頭我平時驕縱慣了,拿這事來和我玩笑,這回我定不繞她。我朝她大喊:“這怎麼可能!我走時他還好好的,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