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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親征,為什麼坑殺俘虜,又為什麼屠城?我手裡只剩這些紀國戰場上逃回來的敗軍了,想要贏,就必須速戰速決,一時半刻也不能拖延……才能把你從他手裡要回來。”
“為我……真的為我?”我喃喃道,只覺得胸口憋悶。我兒子的土地上兵連禍結,就是因為我?諸兒用情如此,又叫我如何承受得起?“你當時駐軍在紀國邊界……”
“那是為了引姬允上鉤,你們以為我要伐紀?當時的兵力根本不足以伐紀,滅了魯國幾座城池,就算僥倖了。”
“你……你瘋了嗎?這是在豪賭!賭你的身家性命!”
“為你就值得。”諸兒溫柔地對我笑,卻帶著凌厲的眼神,“桃華,今時不同往日。姬同要是出兵,就是給紀國陪葬。他肯臣服我,我就可以保他平安,這也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可要讓他想清楚了。而你,你不要忘記齊國才是你的家鄉,你本該是我姜諸兒的!”
我無言以對,諸兒的話根本不容辯駁。弱肉強食,就是亂世裡的王道。同兒有母如是,不知道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諸兒的手穿過我半敞的衣襟,觸碰到肌膚的霎那,我終於意識到,這個男人,即使我窮盡全力也無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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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祝邱小住了數日,諸兒終於被一封書信拉回了臨淄。臨行前只說:“王姬難產死了,誕下一女。我需回去料理後事,你在禚地等我回來。”
我後來聽聞,王姬死前,竭力而呼:“所嫁匪人,所嫁匪人,是吾命也!”氣絕時也不肯閉眼。
離,是她留給那個孩子的名字。
而諸兒所謂後事,意指安撫周天子。於他來說,王姬死得實在不是時候。
插花二 改名
八歲。
桃華興沖沖跑進諸兒的書房。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什麼為什麼?”
“都是‘墨騅’惹得禍,你應該給他改個名字!”
“墨騅又怎麼惹到你了?”
“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和某位霸王的馬很像嗎?”
“那又怎樣?”
“所以咯,人家都是來看霸王文的,又怎麼會給你留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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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正在緩緩推近……
祝邱行宮,諸兒寢殿,內室,繞過屏風……馬賽克。
“只要我想要,你真的能傾其所有,枉顧天道人倫嗎?”
“你還有什麼懷疑嗎?”
“那……替我殺了小白!”
“為什麼?你不是和他很要好?”
“要好又怎樣?反正我的文裡不能有霸王!”
伐紀
王姬的喪禮過後,諸兒頻繁來往臨淄和祝邱兩地。朝歡暮樂,日子過得放浪不羈。我幾乎要沉湎其中,可諸兒還是沒有放下他圖霸天下的執念。臨淄城裡,始終沒有停止對戰爭的運作,諸兒一直在等待時機成熟。終於有一天,他對我說:“桃華,我要開戰了。”
在此之前,我已回魯國召集大臣商量如何應對。可強弱懸殊,哪裡還找得出萬全之策?如今之計,唯有自保。
同兒與我,始終以禮相待,但恭順背後,已是疏離。於情,我是他的生身母親;於義,我是殺他父親的幫兇。我一心護著他,最後還是要將他置於兩難的境地,同兒何辜?我違天逆命,他竟成為最大的犧牲。我曾耗費十年心力,如今的魯國,也只剩季友還願意同我親近。
此番歸魯,除了通風報信,實在沒有更多可做。我自覺仁至義盡,也未多作逗留,就回了禚地。
諸兒來和我辭行,囑咐了一些瑣碎的事情,叫我顧好自己的身體,絲毫也不像一個即將出徵的人。他不會來向我打聽魯國的動向,這是他的驕傲,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不管魯國出兵與否都不會改變戰爭的結果。
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把親手縫製的戰袍給他,但最終沒有拿出手。女工不是我所擅長,我想他也不缺我這件袍子,就好像我不必對他說“願君旗開得勝”之類的話,那些對他來說都是多餘的。傳說裡,他的身上流淌著上古戰神的血液,沒有人能夠在戰場上擊敗他,我和坊間的百姓一樣,對此深信不疑。
我說:“我浸了桃華白芷酒,在禚地等你班師。”
“好。”諸兒笑,齒牙春色,盡顯攬月之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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