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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昨天倆人商量時,小紅一再堅持騎腳踏車去,說才幾十裡的路,一會兒就到了。還說他們組的小花上個星期天就是騎腳踏車去的。麻桿兒堅持坐長途車,半個多月前他和幾個工友早騎腳踏車去過一回了,雖然道上扒了好幾次拖拉機,但回家後還是累的渾身散了架一樣,到現在拉屎還蹲不下去呢。麻桿兒說了半天,小紅總算依了他。
長途汽車裡人不少,大都是一幫一夥的年輕人,也有白蒼蒼的老年人。坐在車裡倆人高興的像一對兒出了籠的小鳥兒,這是小紅第一次去白洋淀,她那張小嘴兒唧唧喳喳說了一路,看見什麼都要評論一番。麻桿兒呢,只有支稜著耳朵聽的份兒,根本插不上話。
眨眼工夫馬路兩邊出現了長滿了水草的窪地,麻桿兒說快到了,小紅更是激動萬分。昨天她和麻桿兒商量好了去白洋淀以後,沒想到下午回到車間,組長卻說第二天加班兒。小紅想來想去就和組長說自己來那個了,太難受,明天請一天假在家裡好好休息休息,回到家裡又和媽媽說明天廠里加班兒,就這樣兩頭瞞著偷偷跑了出來。這個時候,小紅一下子找到了小時候曠課的那種擔驚受怕卻又快樂無比的感覺。
汽車喘著粗氣穿過了一座長長的大橋終於到了白洋淀。正是荷花盛開蘆葦茁壯的仲夏時節,澱裡的水不多還有些渾濁,但畢竟幹了多少年,突然來了水,招惹的城裡來玩的人真不少。麻桿兒花五塊錢租了條小木船兒,船工是個三十來歲黑瘦黑瘦的漢子,站在船尾一搖一扭划著船。
小船慢慢悠悠穿行在彎彎曲曲的蘆葦蕩裡,窄窄的蘆葦蕩曲裡拐彎兒,就像城裡的小衚衕。麻桿兒坐在船頭,一會兒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船工一邊划船一邊和麻桿兒講著雁翎隊打鬼子的故事,說漁民們把原先用來打野鴨子的大抬杆兒、火槍,粘網都用來打鬼子了。船工說的熱鬧,倆人聽著更是新鮮。當船工說到小兵張嘎的故事時,小紅的眼睛瞪的溜圓。
一會兒的工夫來到了大澱,這裡有不少人在游泳,水只有齊腰深,好多人站在水裡。“你們不到水裡洗個澡哇?”船工問,這裡的人管游泳叫洗澡。小紅特別喜歡游泳,可正來那了個不敢下水。麻桿兒想下去沒穿游泳褲衩兒。正在猶豫,只聽船工說:“嗨!大小夥子哪那麼多事兒呀?有個褲頭兒就行了唄。瞎講究!”就是,誰怕誰呀?麻桿兒看了小紅一眼,脫吧脫吧就穿著一條大花褲衩子出溜下水了。
麻桿兒下到水裡,腳底下踩的全是軟軟的稀泥,弄的腳心怪癢癢的。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腳下踩著一個又圓又硬的東西。哎喲!什麼東西呀?麻桿兒憋了口氣扎進水裡,摸上來一個大大的蛤蜊巴子。他高高地舉著蛤蜊巴子送到船上,小紅也高興的一驚一乍。麻桿兒興頭兒更足了,一會工夫,就摸了一小堆兒蛤蜊巴子。上了船後麻桿兒累的呼哧呼哧直喘。小紅趕緊過來給他擦身子,麻桿兒看著船頭上的蛤蜊巴子心想,回家送給小凡子準喜歡。
歇了會兒,麻桿兒又有精神了,要過船工的槳劃了起來,也學著船工的模樣前後倒腳扭**,可小船光在原地打轉轉兒,過了一會兒才一溜歪斜地向前走了,麻桿兒高興的直叫喊。正在麻桿兒洋洋得意的時候,忽然腳下一滑,一下子摔了個仰巴跤。麻桿兒倒沒摔著,可手裡的槳卻重重磕在船工的脊樑上,疼的船工呲牙咧嘴的,臉上的汗立刻下來了。
“看看,剛買的尼龍背心,就讓你劃了條口子,可惜了兒的。”船工的疼勁兒剛一過立刻心疼起他的背心來。看著船工背上的血印子,麻桿兒也覺著怪過意不去的,趕緊遞上一支菸,嘴裡賠著不是。“一會兒讓他多給你點兒錢。不讓你劃,偏逞能,看把人家磕的。”小紅動了惻隱之心,說著遞給船工一個西紅柿。船工的臉色才由陰轉晴了。
一會兒就中午了,雖然才啃了倆麵包,可麻桿兒的肚子早就餓的呱呱亂叫了,一問小紅也早餓了。船工自告奮勇地說:“我領你們去一家飯館兒,保準讓你們吃的舒服,還便宜。”小船七拐八拐停在一個漁村邊上。船工說這個村叫採蒲臺,這裡的老鄉們做的魚呀蝦的可好吃了。船工把他們領進一個小飯館,自個兒就到外邊抽菸去了。
一頓飯花了四塊多錢,吃的卻相當舒服。麻桿兒要了一個滷煮鴣虰,一種水鳥,個頭兒比雞小比鴿子大。小紅要的魚香魚絲和滷煮小河蝦。麻桿兒要喝酒,小紅說不行,結果倆人喝了一瓶格瓦斯。最後吃烙餅時,麻桿兒又買了五毛錢的鍋爆魚捲餅吃。
吃完飯已經是兩點多了,時間過的真快呀,又該回家了。小紅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無奈的表情。
小船兒順著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