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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直說,橫豎她早晚得知道。我一會給周家叔父寫封信,把我的想法都告訴他。若水在這樣,我讓周大人找個男方再找填房的嫁過去。”
“填房?不成不成。”姚夫人急忙反駁道。
“你先彆著急,聽我給你分析一下。確實填房地位低,可是找一戶原配有兒子的,年紀小的,若水嫁過去好好養著那兒子,長大了兒子就是自己的。這才是我最看重的。你一定要跟若水講明白這點。”姚太傅耐心的跟著老妻解釋。
“我明白的,父親”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姚太傅開門一看,只見姚若水面色蒼白的躺在竹椅上,雙眼含淚卻生生擠出一絲微笑,看著姚太傅。
“你怎麼下地來了?真是胡鬧。”姚太傅一邊狠叨叨的訓罵著,一邊讓人把若水攙扶到了床上。
“父親,太醫下診斷的時候我就醒了。後來你們一回房,我又讓他們把我抬到了房門口,所以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她怎麼不知道,父母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她怎麼能過得更好,若是那狠心的父母,為了能在宮裡出一個娘娘,早把孩子送進去了。所以她決定一切都聽父親安排。
“誰也沒想到我兒會走到這步。”姚夫人的臉上今天就沒有幹過。“若水啊;咱家就你一個女孩;從小也可謂是嬌寵養大。可是如今你的夫婿我卻不能替你把把關;叫我怎麼放心。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姚夫人不放心的連聲說道。
姚太傅斷拒絕道:“夫人啊;你要是一起去;那誰還不知道咱把女兒送出去了。好了;你在和女兒說說話;交代一下;然後看看她要帶什麼東西走。她嫁的人家指定連三兒媳婦家裡都比不上;嫁妝什麼的;能換成現銀的就換成現銀;務必求不打。她這一走;頂天帶上八箱十箱東西;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就不要帶了;還有那些東珠;翡翠什麼的也不要帶了。丫環婆子都只帶一個;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張嘴要擔心。”
姚太傅一段話說完;姚夫人的淚水更像不要錢一樣;流得更兇了。堂堂大雍朝一品大員、天子近臣姚太傅嫡出的寶貝女兒;她精心養大的女兒;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拿著那些微薄的嫁妝嫁人了。姚夫人彷彿要把這輩子的淚水都在今天哭完似的。
“母親;莫要傷心了。別人家的女兒能這麼嫁人;我也能嫁。您二老為我想的已經夠多的了,女兒不擔心自己;只擔心因為女兒的事;累到二老的身體。我會每年都往家裡寫信的;等京裡風聲過一陣;我會和您未來的女婿一起回來的。”若水握著姚夫人的手;輕輕的說道。
姚太傅聽完若水的話;臉上有了今天第一絲笑意:“女兒這麼想就對了;我會盡量把一切都安排好的。我打算讓你去你三嫂的叔叔家;在浙江台州。從這走水路;半個月基本上就能到那;明天晚上就出發;其餘的你母親一會跟你細說。讓你母親跟你一起回房吧;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給周大人寫封信。”
☆、台州之行
姚夫人讓人抬著若水的回房。到了若水的房裡;吩咐小丫頭都在院子門口不必進來;讓自己身邊的嬤嬤並若水房裡的四個一等丫頭五個人一起收拾箱籠。拿出了家裡十個最大的楠木箱子;命人開始往裡狠狠的塞東西,自己走在床邊開始和若水商量帶走的人選。
“母親;我想帶青素走。”
“哦;你不是最喜青蕊的麼怎麼要帶青素走。”姚夫人有些不解的問道。
“母親;我不比從前。青蕊機警;心眼多。青素踏實;聽話。我要是進宮的話;需要人幫我站穩腳跟;打聽訊息;這青蕊當然是不二人選。可現在我是去做人家的填房;陪嫁的大丫頭;肯定就是通房。青素就比青蕊好得多。”若水雖然臉色蒼白;可是聲音卻一絲不亂。
姚夫人摸摸若水的頭;感嘆道:”我兒長大了。好;你在把你奶孃和你奶兄弟帶著;有你奶孃在;比不會叫你吃了大虧。”
母女倆正說著話;若水的大嫂武玉秀帶著個小丫頭走了進來。“母親;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說著接過了自己丫頭手裡的妝奩;開啟道:“這是我給妹妹添妝的首飾,婚禮我們參加不上了,提前祝妹妹白頭偕老。”
只見大嫂手中妝奩裡滿滿當當的都是首飾,卻都是金銀,碧玉白玉,星星零零的幾件珊瑚首飾,但是做工都極其精美。姚夫人看了不住的點頭。若水也在心裡佩服不已,家裡這幾個嫂嫂真是各有千秋。大嫂武氏,吏部尚書之女,自己的嫁妝就極為豐厚,大哥現在又是替太子統兵之人。
給唯一的小姑子添妝,這小小一個妝奩,別說是全裝滿金子,就是全裝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