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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兩個人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同處一室,思及對方的存在,渾身都覺得彆扭。
不到一個時辰,沉默凝滯的氣氛讓兩個青春期的跳脫少年憋悶的厲害。
萬翼已經換了3個座位了,祁見鈺的定力卻好得驚人,他屁股依然穩穩的黏在原地,挺拔優美的背影上連個小小的衣服皺褶都找不到。
“殿下。”萬翼主動道,他深知祁見鈺的個性,倨傲又死要面子,若別人沒主動開口,就永遠別想他做先退步妥協的那一個。
面子這玩意兒對他而言,現在也敗得差不多了,萬翼倒是不介意主動示弱,他現在還在養病期間,身體哪裡經得起這般損耗,‘留得青山在’才是真道理。
可萬老爹給他留下的暗道存在……他一點也不想與第三個人分享。
於是……
“殿下,”見祁見鈺沒有反應,他又再度出聲。
祁見鈺終於轉過臉,雖然口氣一如既往的不好,但也並未出什麼惡言,“何事?”
“殿下今夜……怎麼也在這?”
祁見鈺臉上寒意更甚,冷冷又撇過頭去……耳根卻微微泛起極淡的紅,稍不注意就會忽略。
其實祁見鈺內心此刻正惱羞成怒,他只是前晚徹夜苦讀,一夜未眠,是以今晚才一個不留神就在自修堂上睡了過去。待他醒來……祁見鈺悲憤萬分,他怎麼也料想不到自己竟會被人與萬翼鎖在一起。
這種理由怎麼能說出口!祁見鈺色厲內荏的試圖用冷暴力嚇退萬翼的好奇心。
萬翼也很識趣,便轉而道,“那殿下知道今夜是誰鎖的門?”
這個問題祁見鈺便不再保留,緩緩道,“新任首輔之子——商珝。”
萬翼敏感的從中聽出一絲冷意。他努力開動腦筋回憶著商珝是何人物……哦,想起來了,貌似從前他爹爹萬安還是首輔時,商珝是祁見鈺眾多小跟班中的一員,記憶中對於他的印象不多,只朦朧記得似乎是個挺……正氣凜然的人?因此常常與他的前小人跟班們不合。
誰也料想不到,如日中天的萬安竟然就這麼薨了,更想不到最終首輔之位,竟是被商珝的父親戶部尚書商量得了。這商量上位的時間頗短,具體政績還沒看出來,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有一點要強過萬安,那就是——臉皮更厚!
從他還是大學士起,就被言官不斷彈劾,可這位仁兄的心理承受力實在是好,不論言官們如何彈劾,依然我自巋然不動。是以民間還給他送了個外號——“商棉花”。
何意?
棉花者,不怕彈也!
想不到得勢後,這新首輔的心也大得很,想效法他爹爹萬安麼?萬翼輕嗤,若沒有萬安之才,手就伸得這般長,日後祁見鈺必非池中物,可有得你好受。
興許是同病相憐的遭遇,萬翼再看祁見鈺,也覺得似乎是順眼了一點……點。
他繼續道,“不知殿下可否想過,明日自修堂是何時開門?”
祁見鈺原想說平日不是都固定在辰時開,但猛然意識到明天是大考,哪裡還會有學生跑來自修?恐怕自修堂要到大考結束才會重新開啟。祁見鈺瞬間怒了,玉扇一擊桌案,“這商家父子好大的膽子!”
萬翼嗯嗯嗯的附和,然後再驀然做不經意道,“我就不信自修堂這麼大,尋不到一處空隙可以離開。”
祁見鈺哼笑一聲,不置可否,但還是在萬翼出去之後,落在他四五步之外跟上。
為了以求效果逼真,萬翼硬是忍痛頂著母蚊子們的狂轟濫炸,從院門口摸到後面的小花圃,花了一個多時辰醞釀好場景後,看向祁見鈺。
這一看,他徹底心理不平衡了,別說他臉上沒有一個包,就是身上的衣服還依然紋絲不亂服服帖帖。
萬翼看著自己快皺成鹹菜乾的儒袍,這可以解釋成祁見鈺方才一定是偷懶不動,充分享受他的勞動成果。但蚊蟲叮咬的大包呢,這難道要解釋成包圍祁見鈺的都是公蚊子?
心念一起,萬翼引祁見鈺來指定地點,“殿下,好像這附近的土位置稍稍高了些……”
祁見鈺不疑有他,快步走過來想察看端倪,誰料走到半路腳下的泥土好似鋪陳的擺設一般,內部竟是全然掏空,祁見鈺身子一歪,卻是氣沉丹田,驀地另一隻腳更用力一踏這軟泥,藉著這微薄的衝力,向外騰去。
而幾步開外的萬翼,著實運氣不好,直接被如炮彈般射來的祁見鈺當頭擊倒——
嘶!好疼。
青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