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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祖墳裡燒高香。
劉家大姑娘劉湘也是個厲害的,雖是頂著大肚子入的門,偏偏沒幾天便將自家那口子、公婆小姑收拾得服服帖帖,待肚子裡的孩子出生後,還直接說服了家人,將其戶口落到了丈夫名下,起名桑悅。有句話叫作近墨者黑,劉湘在桑家村住久了,該沾染的習氣半點兒沒落下,生下閨女第二年,便立了門頭做了皮肉生意。桑悅她爹因著有一手灶上好手藝,便在劉湘的攛掇下,村子裡開了個熟食鋪子,專賣熟食小吃,倒也相得益彰,沒出幾年,老桑家便在村裡起了二層小樓。
桑家老頭老太太都是老實本分的,小姑子桑燕也是個安靜的,做媳婦的一入門家裡生活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劉湘在桑家可以說是說一不二。前面我們也說過,桑家村的姑娘不好嫁人。偏偏桑燕又是個老實的,在劉湘的三哄兩哄下,也與看上眼的漢子睡了一次。人一旦突破了底線,墮落就變得顯而易見。小姑娘破了瓜,又嚐到了掙錢的甜頭,沒過多久,便入了嫂子這皮肉買賣。這般幾年下來,雖攢了不少嫁妝,但出嫁的可能性卻反低了不少。
春去秋來,又是幾年芳華,桑燕都是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了,雖然這在桑家村很常見,可這種事擱誰身上都不咋好受不是。桑家老太太便託著兒媳婦在孃家周圍幫忙給尋戶人家,劉湘也不想留個老姑子在家白吃白住著(她也不想想忽悠人家姑娘接客自個兒掙了多少),又想賣個人情給婆家人,婆媳兩人算是一拍即合。
因著婚前那點兒事,劉湘跟孃家其實頗為生份的。可即使不常回孃家,劉湘也知曉丁槐村這回子興起了種大棚都掙了不少錢。這回子聽說胡建國家死了老婆要另娶,便打起了賺筆彩禮錢的主意。
這胡家大姑娘都二十多了,再過兩年也就嫁人了,小姑娘雖然還小,可按著村裡娃子十四五便下學打工的情形來算,也養不了幾年了。胡建國這人雖然有些小毛病,可做活兒還是頂頂肯吃苦的。又聽她媽說,自打胡建國媳婦死後,連好賭這點毛病也戒了。胡家養了十多頭豬,十幾畝地,家裡還起了個大棚,滿打滿算去年也掙了不少錢。這樣好的人家,要娶個未婚的大姑娘,定會出不少彩禮錢的。就算胡建國年紀大些又能怎樣,不都說麼,老夫少妻,老夫少妻,只有丈夫年紀大了,才曉得疼人喲!
劉湘心裡有了划算,便撿好聽的跟自家小姑說道了幾遍。一來二去,次數多了,桑燕心裡也起了心思。劉湘又回孃家將這事兒給老孃說了一遍,劉西木他媳婦也惦記著賺點媒人禮,便將人家姑娘跟胡老太太很是誇了一遍,說孩子只因著生在那樣的村子裡,沒辦法才留了這麼些年,絕對是性子軟、心眼老實的,即使進了胡家門,也不會虧待前面留下的倆娃;又是個年紀不大的,胡建國要是努力努力,這一兩年下來,說不定還能再給她生個大胖孫子。
胡家老太太一聽這條件,心下便願意了幾分。丁槐村趕集那日,雙方在賣布的攤子口“巧遇”了一番。看著水靈靈的大姑娘甜甜地喊嬸子,老太太更是滿意得不得了,開口便在布攤上扯了六米洋布送給了姑娘。作為回禮,桑燕給胡家蘭蘭秤了兩斤果凍。小姑娘當場便將果凍甩到了地上,被胡建國直接糊了一巴掌。
桑燕瞅著胡建國這般,便紅著臉蛋抿著小嘴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得,這一笑,比趴在苞米地裡扭著小蠻腰□□的桂珍都有味兒!胡建國被這一瞅,登時下面支起了帳篷。
相過面、看過場,雙方都算滿意。沒出三個月,夏至剛至,喜事便跟著定了下來。
夏天,正是農閒時候,胡家又是大姓,胡建國結婚這日,村裡來幫忙的就十幾個。胡建國大閨女曉月正逢大專畢業,還未正式工作,親爹再婚自然要回來看看。小女兒蘭蘭則正是小學期末考試複習時候。曉月坐在她奶奶家的炕桌前,斯斯文文地放下碗筷,直接否了他爹給妹子請假的提議,待蘭蘭一吃完早飯,便打發著她去了學校。
既然不是初婚,便也沒了早起趕吉時的流程。早上吃完飯,親戚才熱熱鬧鬧地趕了過來。中午時候,坐在麵包車裡一身大紅的新娘子被胡建國一個公主抱給抱進了家門,喜慶的鞭炮便卡著點兒“噼裡啪啦”響了起來。
新娘子一進院子,便有鬧喜的親戚鄰人聚了過來。院子西邊的水泥臺上滿滿當當地擺著新娘的嫁妝,東邊廚房對著的院子則正支著臨時鍋臺,請來的廚子和幫忙的婆子們正熱熱鬧鬧地忙著宴席上的酒菜。
正屋裡,湊熱鬧的村民們圍著新郎新娘說著喜慶話兒打趣兒。
胡曉月站在平房的臺階上,隔著窗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