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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黑眸眸色漸深，一手握住劍柄，肅殺之意從身上蔓延，強大的氣場足以令天下折服。
風蕭蕭兮，捲過衣袂，四下靜寂無聲。
黑影襲過周遭，銀光色四散，家家戶戶緊閉門窗，生怕被波及。
兩道光影交纏，月下身影散亂。
須臾，交手至十幾招。
裴秋師承江碎雪，江碎雪與雲朝聖師承絕殺一手，乃江湖頂尖高手，劍中王。當年憑藉一把承影劍單挑十大高手成功，成為武林第一人。
所以，裴秋所做的，不過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鏗鏘一聲，裴秋凌厲一擊，打落最後一人的武器，劍尖指上那人喉嚨，他一雙精緻鳳眸狠戾加深，薄唇開闔，“忍無可忍。”
說的人漫不經心，然而那股涼意滲透了所有人心間。
被劍指的人冷汗直冒，仍是鐵骨錚錚，“殺便殺，無懼。”
周遭黑衣人被打在了地上，疼的嗷嗷直叫，被那人一吼，瞬時安靜下來。
裴秋輕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月下森然色，不及那白衣少年唇畔一弧度，掌握人生死。不及他身上強大的氣場，讓人無端生出臣服感。
血色親吻上月光輪廓，銀色劍尖被赤色洗禮。
少年白衣未染，他懷中的少女依舊周全，一雙鳳眸瞧著那把劍上血滴入地面。
他撕下一塊布，從刀刃抹開，冷漠的臉上是漠不關己的神情。他摟緊懷中少女，踏過地上一群死屍，低聲道，“師傅啊，徒兒有點小生氣，只是一點罷了。徒兒會救你的。”
……
“我會救你的。”
“……好。”
不過六載光陰，當年的江碎雪救下裴秋，讓他成為自己的徒弟。
裴秋一直在九重山修行，直到幾月前接收到江碎雪同行的請求才下山的。裴秋還是喜歡山中靜好的歲月，對這裡爾虞我詐的生活實在喜歡不起來，特別是雌性生物的莫名關注。
師傅……
算了，這畢竟是師傅，他不介意慣著。
*
“主人。”
啜一口茶，“如何？”
“玄字一脈全亡。”聲音晦澀低啞。
沉默半晌。
“退下。”
“是。”
那人緊緊握住白瓷杯，滾燙的溫度將蒼白的手染上緋紅。
正文 第二十四章：命懸一線
雲來客棧天字號。
門被撞開，裴秋橫抱著江碎雪，輕柔地將她放置在床上，她已經失去了意識，手腳冰涼。整個人猶如被時間靜止。
趕來的郎中急匆匆命藥童抹乾額頭上的汗水，手腳利索地準備著。
聽到聲響過來的胡姬與風雅偌見到床上臉色慘白的江碎雪，不由得一愣。印象中來，江碎雪素來笑逐顏開的模樣，從未見過這般蒼白無力的模樣。
風雅偌開扇，眉頭微蹙，擔憂道，“裴公子，江姑娘這是……”
裴秋恍若未聞，鳳眸微勾，一手緊緊握成一拳，氣息較往日更為寒冷不已，簡直要令人退避三舍。
為何他……心頓時被捏緊，竟察覺不到師傅的氣息？
胡姬扭頭朝風雅偌搖搖頭，現在不是時候問東問西的。
“公子，讓老夫幫這位姑娘把把脈再說吧。”那老醫師見裴秋橫擋在床前，不便查探那姑娘如今的情形。
他今兒個剛睡下便被抱著姑娘的這位公子已嚴色逼了過來，面對公子如今冷色更是汗涔涔。
唉，關心則亂，他一老頭兒今年造了什麼孽啊。
裴秋聞言，總算讓開了點位置，略顯逼仄。
*
洪荒宇內，虛境九州，滄山之顛。
“嘖，你這回報道的時間多了很多啊，怎麼老是昏迷來昏迷去的？”某隻不解。
“呃，大概是鳳曰的身份太獨特了。”江碎雪之前選的都是些草根，沒人會來禍害她的。“再說，之前是雲朝聖惹禍，還好那點毒藥對我來說只是昏迷下的功效而已。”
某隻強烈的鄙夷道，“你說得倒輕巧。不怕別人乾著急啊？”
“確實……那我也沒辦法，起碼要一天一夜的昏迷才能回去那個身體，不過大家都太急了，等個一天一夜也不行，我每次甦醒都被雲朝聖抱的死死的，沒毒死都要窒息而死了。”
某隻繼續鄙夷。
關心都要嫌棄成這樣，江碎雪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