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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多,有匆匆趕著回家的,有剛剛出來的。
涼意漸濃不負這個季節,風也起來了,安若琪裹緊了外套,踮起腳尖望向馬路兩邊,很快便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朝自己的方向開來,開心地招招手。
光顧著惦記回家,光顧著惦記車什麼時候會來,都忘記了自己的模樣,一定很醜,頭髮還盤著,安若琪伸手扯下發卷,甩了甩頭,讓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下來,用雙手穿過秀髮順了順,然後拍拍臉龐走向前。
這些動作在男人眼裡看來是獲得垂青的訊號,只是該看的沒有看到,不該看的反而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何畢昇看到安若琪在等著,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下來,又忙著停車,沒有注意到她在做什麼,可是他的後面跟著的是賀天祺。
賀天祺快到酒店時看到辦公室的燈熄了,就直接將車開到酒店前,看到安若琪站在那裡向自己招手,還有那些討好的小動作,還是有些洋洋得意,但下一秒才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
從小到大累積的驕傲在這一刻竟如此不堪一擊,信手拈來的自信也有坍塌無望之際,那個女人擾亂了他的心,然後對別的男人柔情似水,多麼諷刺的畫面。
何畢昇那種小白臉是的陰柔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然而對安若琪入駐他的心這個認知猶如炸彈轟得他六神無主。
那些前任,分手時能夠傲然離去的沒有幾個,謾罵與詛咒,總是怨他鐵石心腸,說分就分,恨他從不曾敞開心扉接受她們的靠近,一再推開她們,可安若琪是什麼時候掌控了整個局面,而他何時變成了局外人,不可以!
夜色黯然,高樓林立的市區穿透迷霧亦難以捕捉到璀璨星際,賀天祺本該在公寓裡與美酒佳餚相伴,至少那裡有伸手可及的觀星臺,他鬼迷心竅般非要落到凡間尋覓閃躲的星光。
真是該死,賀天祺緊握的拳頭捶在方向盤上,落在喇叭處,尖銳的鳴笛劃破長空,惹來其他司機的不滿,也跟著鳴笛抗議,噪音四起。
已經遠去的兩人沒有聽到那煩人的噪音,在安若琪附近,夜裡常有一對老夫婦會推著手推車風雨無阻地出來賣宵夜,熱粥和熱湯,還有蒸腸粉和糖水之類的小吃,十年如一日的準時出現,老顧客挺多的。何畢昇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安若琪工作了那麼久,也耗神耗力,望著熱鬧的小檔口不謀而合。
何畢昇將車子停在路邊停車位,和安若琪一同走向檔口,在一張剛剛空出來的摺疊小方桌上站著,待老婆婆收拾乾淨桌面才坐下來,凳子是塑膠的小凳子,很矮,整一套就是兩三歲的兒童專用餐桌凳子。
何畢昇個子挺高的,安若琪也不算矮,坐下去,滑稽且不搭調,也許是想到一塊去了,兩人相視片刻,“咯咯咯”淺笑。收到別人的注目禮,兩人都收斂了表情,點了幾樣吃的,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也許是想求證,希望他們只是單純相遇,何畢昇只是順路送她回家,可兩人談笑風生的畫面再次刺激到他的心,眼底盡是一片寒意,足以冰封愛琴海。
賀天祺冷峻的臉上閃過旁人不易察覺的失落,他此刻複雜的心情不是輕描淡寫可以著實反映的,偏偏他是個不服輸的主,縱然不符合他一貫的品味,但入了他的眼就是他說了算。
男人大抵都有的情結,特別是他,頂著近乎完美的光環活了二十幾年,除了父親,沒有人給過他這樣的挫敗感,如果這是一場較量,他接受挑戰。
談笑風生,低頭間不經意流灑的俏皮與嫵媚,靜如幽潭般深不可測,動如流水般清澈見底,都一樣容易讓人沉溺其中,何畢昇忽然找不到可以比較的容顏。
自己的話得不到回應,安若琪一抬頭對上何畢昇沉思的側臉,線條柔和俊美,套用時下流行的話就是一花美男,濃而不粗的眉毛,眼型細長,鼻子高隆,嘴唇紅薄,換成女相也是另一番美態。
伍俊君也是美男子一個,但他的帥,端端正正,爽心悅目,挑不出什麼毛病,也說不上什麼特點,如鄰家哥哥般令人如拂春風,和他在一起,總能收穫幾枚女生羨慕的眼神。
“這麼快就吃飽了?”回想到那些年理所當然的小幸福,一股暖意氤氳著眼眶,安若琪無聲收回氾濫的暗湧,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何畢昇心中五味雜陳的複雜心思化作一抹淺笑,“許久沒這麼快活了,想拖延幾分鐘呢,被你識破了。”
“快活,怎麼聽著那麼滄桑的味道。”安若琪皺了下鼻子,不敢苟同,“你是沒屈尊嘗試過這樣的美食,被我拖來這種小地方解決溫飽,大概覺得新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