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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內監們也不敢多言,怯怯道:“太子息怒!”已有管事的內監吩咐宮女清掃摔碎的盤子,低聲的對旁邊的一宮女道:“去西苑寢殿叫來已經歇息的淳于大人!”那宮女聞聲迅速溜出寢宮朝著位處廂房的西苑寢殿跑去。
他眼睛睜的圓大盯著席碧瀲,眼球里布滿血絲,拳頭緊握,良久才長長撥出一口氣,態度也冷靜了許多,自言自語道:“怪不得司空純口中叫的是‘青兒’,而你口中卻自稱是‘碧兒’,熙正啊熙正你真是愚蠢至極,不愧被‘青兒’說你笨,怎麼就沒有想到‘青兒’和‘碧兒’本就不是一個人呢!”說著拳頭不由自主的在案几上狠狠的一錘,目光似是無比厭惡的樣子掃視一下席碧瀲,憤憤道:“我真是興奮的忘了形,她說只那一晚她的心思便從司空純那裡轉變到我的身上,我的席碧瀲脾性怎麼會這麼容易妥協呢?如果是那般無情無義,見勢忘情的人我熙正又怎麼會喜歡呢?”
席碧瀲聽聞熙正口口聲聲道“青兒”再聯想到蓋頭揭開之前熙正說的話,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難道太子口中的“永順湖”、“玲瓏湖”相遇說的竟然是我那妹妹豆腐西施?難道那一次她替我進宮參加婉公主的生日宴已經和太子碰了面,於是才會誤認為她便是我席碧瀲?我悔啊,當時我怎麼可以讓她替我進宮呢?
席碧瀲弄清楚之後悔的腸子都綠了,默默的流著眼淚,低聲的抽泣著,她怎麼能想象的到,婉公主慶生宴上讓熙正更加確信“永順湖偶遇”便是席碧瀲,兩次的不謀而合讓熙正的心牢牢的扣在席青的面貌上,席碧瀲的名號上。
熙正狠狠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假冒席碧瀲?”
席碧瀲委屈道:“臣妾就是席碧瀲啊!”
“別跟我臣妾長臣妾短的叫,我的愛妃只有她一個,不存在任何人有資格在本殿下面前自稱‘臣妾’!”他說著氣火又一次衝上腦門,右手朝著案几上用力一掃,盤子裡的大紅棗、花生米等洞房裡圖吉利用的吃食連同盤子一起“淅淅嘩嘩”在地上跳的跳、碎的碎。一顆大紅棗有彈力的一蹦一蹦跳到席碧瀲腳下,席碧瀲望著那顆大紅棗,那棗好像一下一下的撞擊著自己的心,隨著那棗一高一低的跳著,滿身的肌肉都泛著陣陣刺痛,默默在心中念著:“豆腐西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如果沒有你,我怎麼會經受今日如此之苦、如此之羞辱。”
淳于昊已來至寢宮,見熙正如此神情,先是一驚,然後解釋道:“熙正,這女子確實是我從南陵街席轉席大人府中接過來的!怎麼會有誤呢?”
旁邊一直站著的小夏子開口了:“淳于大人,這……這真不是太子殿下要的席碧瀲啊!”
“怎麼可能?難道席大人不想讓他的女兒享受榮華富貴,自己升官發財,還有偷樑換柱的道理?”
“你確定她就是你從席府接來的席碧瀲?”熙正憤憤道。
“千真萬確……不……也不完全算是……當時席小姐被下人攙扶上轎子的時候已經是頭蒙蓋頭,不過可是席夫人親自送出閨閣的,再說一路上護送並沒有出現什麼差池,此女子確實是席府的小姐席碧瀲啊!”
熙正看著兩盞紅色龍鳳蠟燭,有燭淚順著燭身緩緩流下,那看久了能模糊人眼的燭淚更像是熙正此刻心情的寫照,燭火每一次跳躍都像是辣辣的燒在熙正心上,每到一處都燒出血紅的印記,有無數滴鮮血從中浸出,形成鮮紅的淚水,灼的熙正渾身發燙、眉頭緊蹙。
婉公主寢宮就在離東宮不遠的婉舒閣,東宮出了如此大的荒唐之事也早有怕事的宮女偷偷的稟報了婉公主。
婉公主左右端詳了席碧瀲之後道:“她的長相確實跟那晚本公主慶生宴上的席碧瀲有相似之處,但是絕非就是那個席碧瀲。”
席碧瀲淚流滿面,在經數人審視之後有氣無力道:“我是席碧瀲,那晚你們所見是我的妹妹席青……”
東方露出魚肚白,綠色宮牆與天相連的地平線上,由淡青變為淡黃色,漸進又由淡黃色變為緋紅,本來可以無比晴朗的天空卻有縷縷霧氣擋住乾淨的初生嫩日,這是夏季裡並不多見的景象,本應是美的,卻透著一種壓抑感,猶如此刻太子東宮正妃寢殿裡每一個人的心,本應陽光的心境,卻蒙上了薄薄的霧氣。
席碧瀲徐徐道來她和席青的關係,唯獨撇開她和司空純的那段訂婚,那個此刻讓自己心中憤恨不已的豆腐西施,席碧瀲定是沒有什麼好話說出,她擦了一擦眼淚道:“還請太子殿下息怒,碧兒並非有意欺瞞皇上和太子殿下,或許那選秀牌被我那妹妹偷了去也未可知,我那妹妹自幼窮苦慣了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