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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拿起鋤頭,拿起鐵棒的,跟著她走。
她一定要等到,如果在天黑之前等不到,她就是獨自上山,也要去找他。
死怕什麼?最怕,就是連死都見不到,最怕就是連死都不知道。
緊咬的紅唇,滴出了鮮紅的血。
她就等著,帶著上千個人往潼州的路上等著,如果沒有來,就上山去找他。
火,越燒越旺,煙都迷濛了半個天空。
她的新越來越焦躁,多燒一刻,他就多心痛一份。她沒有勇氣,她連看也不敢看。
如果契丹人真的燒死了她的裴奉飛,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他們償命。
從來沒有這樣怕過,連身子都站不住,彷徨,無奈,心顫。她沒有說話,可是,淚水,一滴一滴地打溼了她的臉,讓一些堅強的男子看了都心酸的轉過頭。
緊緊地握緊了拳頭:“裴先生,我們上山去找裴將軍,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救出來。”他受傷了,還那麼大的火,怎麼能逃得過呢?
“再等等,再等等。”她的心都碎了,眼淚迷糊地,看不清前方的路。
“裴先生,有聲音,很大的聲音,看,下面是我們的救兵來了。”有人爬上樹,興奮地叫著。
心似乎又有一點希望了,她雙手抹著淚:“一定是盧先,終於來了。”這邊的煙火如此的大,很遠,都能看到,一看就知道出事了,他怎麼會不來呢?
就算是皇上來了,看到了她也無所懼怕了,無論如何,要救裴奉飛。
他不會死的,他有九條命,他答應過她,會回來,他就不會死。
浩浩蕩蕩的兵馬,豈止一千人。她的心,像是活過來了。
盧先下馬:“裴夫人,潼州發生什麼事了?”
“盧先,沒有時間說了,快去救裴奉飛,他被契丹人圍困,就在山裡。”
“契丹人還放火燒山要他的命。”盧先眯起眼。
她點頭:“不要多說了,快點。”遲一刻,也許,就會是永遠無止境的後悔。
盧先也是戰場上過來的人,腦裡很快就有計劃了。
“楊將軍,你帶著二十萬人馬去攻城,只需要把金兵引走便是,我馬上去救將軍。”如果不將包圍的人引走,就難以解救,山上,他和裴將軍不知去過多少次,大批的兵馬不好進入。
那將軍一聽,也恨得雙目圓睜:“末將聽令,盧將軍,請務必將裴將軍救出困境。”
他走在前面,嫵音和成千名的百姓跟在後面,入山之路,這非常的難走。
腳磨破了皮,她也不曾覺得痛,火燒了個淋漓盡致的。
抓著繩子爬上去,那石子和泥磨到手,白嫩的手馬上就滲出了血。
盧先一直沒有叫她回去,他能感覺到,一個女性的堅持。
火,在太陽沒落的時候,就停止了,四處,還是灰燼飄飛著。
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心裡呼叫著一千一萬次他的名字。
燒光了,什麼都燒光了,黑糊糊的一團,他呢?在哪裡呢?為什麼找不到?
戰鼓響透了天邊,只有一些散兵還不放棄地找著。
見一個,就殺一個,盧先殺紅了眼,百姓也殺紅了眼。
“裴奉飛,你在哪裡。”她大聲地叫著:“你在那裡,裴奉飛,裴奉飛。”
一路走,一路叫,用盡所有的力氣叫,一定要將他叫醒,告訴他,她在那裡。
沉寂的山林,為什麼這麼打大,為什麼,總是走不出去,為什麼還找不到他。
挫敗地,連靠在那焦黑的樹上,那仍有的餘熱,灼得她生痛。
他必定受過比這還痛十倍,痛千倍的時候,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不是說好了,一定要回來的嗎?
“裴夫人,休息一下。”連男子也受不了的累,她也不叫苦。
她搖頭:“他一定在的,我要叫著他,他聽到了,就會出來。裴奉飛,裴奉飛。”
細嫩幽長的聲音,在林間,迴盪著,迴盪進每一個人的靈魂,每一個人的指尖裡。
裴將軍,這個冷麵將軍,從來,都把百姓當作是父母,潼州有難,身先士卒。這樣的好人,為什麼要死啊,潼州,也並不是他的家,他一直都堅守著,這裡的男女老少,幾乎都認識他。朝廷都在幹了些什麼啊?潼州不是裴將軍的啊。
“裴夫人,這樣叫下去,你的嗓子會壞的,停一停,我來喊便是。”
她還是搖頭:“我能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