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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光逐漸變得薄弱,鍋裡在燉著魚,濃香的味道讓三隻腳的狗巴巴地看著她。
她想,幸好能放開恨的,蒙隔著,只會什麼也看不清。
國家的恨好沉重,她挑不起,也不想挑。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只是想要有份愛,有個屬於自已的家。下午的那個吻,讓她臉還紅,卻有些甜甜的。
她拿起針,細細地繡起了她的鳶尾蘭,一針一線中,都含進了她的幸福。
“嫵音,說說你的事啊?”他好奇,只是,她從來不談,總是在聆聽他說。
嫵音輕笑:“我的事,那有什麼好說的。”
“晚了,傷眼,先吃晚飯吧。”沒有當她是公主看待,只是,他將她小心呵護,一切的洗洗煮煮都是自已動手。
“嗯,好的。”在宮裡,為了趕出那嫁衣,繡通宵,也沒有人關心過她是不是會傷眼。
她小口地喝著湯,香香濃濃的,似乎,她從來沒有喝過這樣好喝的湯,很鮮,還有姜的辣味。有種東西從眼解滑了下來。
然後是他的嘆息聲,他一手將她的碗拿下,一手輕輕地拭著她的淚:“嫵音,傻啊。”
滿指的溼痕,是她的淚。
是啊,傻啊,一碗魚湯,竟然讓她流淚,她怎麼了,變得如此的脆弱。
擁她入懷,知她思緒萬千,他無法安慰,只能為她提供一個懷抱。
輕攏著她的肩,細瘦的讓他皺眉,從來不知道,女子可以這樣纖細:“嫵音。”
她依有他的懷裡,沒有出聲,靜靜地聽著他說。
“以後不要再掉一滴淚,我會好好待你,好好愛護你。”他第一次,給女人承諾。
現在,沒有幽朵兒,沒有蒼國,沒有她的苦難,只有他和她。
她低頭,輕拭著淚,露出一抹笑:“奉飛,你娘子是個愛哭鬼。”
“還以為,娘子是個天神,有哭,有笑,才是可愛。”他就喜歡這樣,在他的面前,嫵音可以不必去偽裝,她是受寵的公主,但一定是個受盡欺負的公主,不然,怎麼會想要有一個家呢?那就要,好好地愛她,她不容易,她可愛,她聰明,她美麗,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因素,而是,他是由欣賞開始,已經喜歡上她,把她當成自已的娘子看待了,不再是娶了放在家裡擺著,要用心去愛她,護她,寵她。
天神,讓她更想笑了。
“娘子,明天我帶你去摘楊梅,吃吃自已親手摘的楊梅。”
“好。”好期待。和他在一日子,總是新鮮,總是新奇。她依在他的懷裡,慢慢地有了睡意。
熟睡的她,為何的不安呢?緊攏的眉心,嫵音在蒼國,是怎樣的一個生活啊?
初入城時,她倔強,她不畏流言更不怕,依然有著公主的氣勢,很堅強。現在的她,只像是個孩子一般,想要尋求依靠。
早上就出發,踏著露珠,跟著他往山裡鑽。
偶爾,他會回過頭拉她一把。翻過一個山頭,鳥兒的聲音清脆地叫著。
她有些震憾,抱著他的手臂直叫:“真的嗎?不是我眼花。”
滿坑滿谷都是楊梅樹,挨挨擠擠的,甚至是紅的,白的,黑的都有,酸酸的氣息,隨風吹來,連骨頭都要軟了。
她不捨得眨一下眼,看得直吞口水。
“當然是真的。”他拉著她,走到一株楊梅樹下,伸長手就採到那結實的果實送到她的面前:“試試味道如何?”
紅得飽滿,紅得醉人,小口咬下去,滿口都是甘芬酸甜的汁液。
“好好吃。”從來沒有吃過如此新鮮的楊梅。
“自然,這是剛從樹上採下來的。”已經很成熟了,再好吃不過了。他坐在草邊,用隨身的小刀將茂盛有韍性的草刮下來,編著大大的草籃子。他手腳很快,一會兒,那大草籃就織好了,將楊梅採下來小心地裝進去。
嫵音看得讚歎,好一個靠山吃山啊,裴奉飛真是厲害,什麼都會:“要摘那麼多嗎?”怎麼吃得完。
“吃不完,可以拿到街上去賣,換些錢養家。”
養家,她一笑。徑直走到一邊,那是一株結滿了白色楊梅的樹,不太出眾的外表,看起來更是酸溜溜的,正要走過,裴奉飛卻說:“那是白梅,最甜最好的楊梅。”
“白色的,才不會甜呢?聞起來都酸酸的。”
“你不相信,試一試就知道了。”
嫵音小心地摘了一個試,甘甜的汁液讓她圓圓亮亮的:“真的,好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