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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潮水撲打沙灘的海岸,一切都已迴歸自然。
遠方真的還有島嶼嗎?或許現在該稱它為一朵漂浮的黑雲了吧?胡昂然展顏自嘲的笑了笑,靜靜的凝視著不再洶湧的大海。天是一片蔚藍,海是一片蔚藍,這深蘊著憂鬱之藍的水天一間,卻由那虛無的“黑獄之影”隔離。翩翩公子的髮絲蕩起又漾下,深邃的眸子中間或多了一絲冰冷的寒光。
再度回到那顆枯木逢春的巨樹下,小巧精緻的藍色絲包就像那個乖順的可人兒,依然靜謐的躺在樹窟之中,只不過多了點晨露的水華。胡昂然睹目思人,深深一嘆,堅定的目光中旋即多了一抹柔情,而那攥緊的拳頭卻是對追憶的過猶不及。
毅然轉身,飛奔前行。他好想拋開這些無緒的情愫,可是造物主埋藏於萬物心底的萬千交集豈是如此輕易就能放棄?
浪花飛濺而起,熒熒的光華之中多了一份決絕。翩翩公子的背影已經隨之遠去,正是前往記憶中的痛苦生處。
“卡依莫拉法,快給我出來!”對著眼前那朵盈盈一握的黑雲,胡昂然紫眸瞪大,沖天怒吼,心中的鬱積之氣好似隨即咆哮而去,在他周圍,霍然形成一圈圓弧的波動,立時盪漾開來。可是眼前的黑暗星火根本不為所動,點點的空間完全不可能裝得下龐然的人類。
胡昂然平復著內心的激憤,剛才那一怒嘯,全為燕家大少,而期望手刃仇人的他卻什麼也做不到。隱隱的自責充斥著他的內心,但在那和風吹拂的海面上,除了漾起的漣漪外,只有平靜的一望無際。
仰望天際,幽深的眸子多出一絲無奈,問情於天,更是多出一分悵惘。
翩翩公子眼角閃動著不甘的晶瑩,但是倔強的他硬是沒有將它滴落下來,只是黯然轉身,踏水離去。
時間依然我行我素,在那水天一線之間,淡淡柔和的太陽緩緩下落。呆坐一天的胡昂然仰首靠在一棵參天古樹下,眼中的灰色猶如蒙上一層霧氣的天空,旁邊靜靜的依偎著妮露的那個小揹包,淡雅的藍色,在屑屑春暉的映襯下,閃著憂鬱的光芒,而翩翩公子的心中同樣也是這種冷冷的色調,整個海天之間更是鬱結如此。
四周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沙啞的鴉雀之聲,像是在對世俗抱怨,給這悵然的景色平添了一分蕭條一分悽清。
海岸上的沙子綻放出金色的燦爛笑容,而翩翩公子那輕輕握起的左手之中,銀光忽明忽暗。百無聊耐的他隨即將手緩緩抬起,慢慢攤開,一支短笛赫然呈現於他掌心之中。
這枚銀笛,正是當初胡宇洋當作餞行贈於他的禮物,而這看似輕靈的構造中卻含蘊了足夠沉重的份量,擁有它,就擁有了零之組織中上位者的話語權。胡昂然小小年紀就能被賦予組織如此重要的信物,除了身為父親的胡宇洋對兒子的疼愛,可見組織對他的認可。而說起這枚短笛,它還具備了另外一個特殊功能——藉助靈力千里傳音。
“里歐,我不管你現在身在何處,現在即刻動身,前往帝國北方!”渾厚的嗓音響起,分明就是胡宇洋的聲音,而他這次沒有直呼胡昂然其名,卻是叫的“里歐”,可見此次事態的嚴重性。但是,嚴厲的話語中的那絲關愛仍舊在空氣中逐漸化開。這是在中午時分,發呆的胡昂然忽然感覺到笛子傳來一陣波動,隨即將它從懷裡取出,就收到了父親的緊急傳話。
“旭日北方,突生異變,那邊戰事吃緊,需要增派人手。至於具體情況,等你到了那裡,三長老白虎會跟你詳談。記住,這次不是組織賦予你的任務,而是我——零之組織的主上對你下達的直接命令。在那邊,你擁有絕對的支配權,因此,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顧忌,完全可以放手一搏。”一席話豪情萬丈,其中父親對兒子的驕傲,上級對下屬的信任,恰倒好處的,這兩種感覺緊密的契合在了一起。
當時,胡昂然緊了緊手中的笛子,目光變得犀利無比,此去北方,為了組織,他勢在必得。
“或許,讓大哥呆在這裡調養,也算好事。”這無疑成了他對自己的一句不慍不火的開脫。
可是現在已是傍晚時分,悠閒靠在樹旁的翩翩公子仍舊沒有絲毫動靜,小心的將銀笛放好。良久,他面頰上的陰霾悄悄隱去,嘴角邊已經擒起了自信的笑意,磅礴的氣勢隨即沖天而起。不是他對父親的命令置若罔聞,而是在這剩餘不多的時間裡,他只想靜靜的緬懷過去。紫色的眸子中放射出妖異的光芒,前方修羅的道路已經鋪開。
遠方層巒疊嶂的山色一片朦朧,悠悠傳來的草原牧歌正在悄然睡去。古老的暮色之下,西去千里的殘陽如血一般殷紅,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