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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致的,是以當“蛇行功”使出之後,他覺得自己已經有必勝的把握。
沈孤鴻見得天印的招式分散,卻又集中,從四面八方皆可攻擊,當下心裡也是暗暗佩服的。遇上這等對手,到了他這等境界,自然會生出獵奇之心。他的心頓時變得空明透徹,往時煩心之事陡然間一掃而出,不管是眼裡還是心裡,都只有天印的招式變化。當下他步子邁開,身子或是轉動,或是前進,或是後退,或是翻騰,身體上的每一個部分,能變化出與之相適應的招數,這等變化,無論敵人從何處攻擊,均是能應付自如。
五十餘招過去,天印見得依舊奈何不得沈孤鴻,心下也開始煩躁起來。與沈孤鴻這種人過招,只要稍微一點破綻,都是致命所在。天印因為心煩氣躁,拳腳使出之時卻是處處破綻。沈孤鴻瞅準一處破綻,像是蜻蜓點水一般在水面上掠過,雙手變幻,就像是綻放的萬花筒一般。天印只是眼睛一花,身上的神闕、肩井、風府等『穴』位全都被沈孤鴻拂中。
『穴』道被點,天印自然不能再動,只是嘴裡面還是髒話連出,就像是糞坑一般。沈孤鴻無奈之下,再次點了他的要『穴』,這才得了清淨。
“阿彌陀佛!施主今日可是幫了老衲一個大忙啊!”天正大師眉善目慈,透著一股佛家的悲憫。
“大師客氣了,敢問這位天印大師為何······”沈孤鴻說著,卻是停了下來。
天正大師微微一笑,道:“無妨的,出家人沒有那麼不可言的,天印犯的是殺罪,多年來都在戒律堂中反省,那日練功走火,心智被『迷』,忽然打傷戒律堂的人逃出戒律堂,又傷了我寺方丈逃出少林,無奈之下,貧僧才出山的,唉,如今再將他帶回去,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沈孤鴻點頭,心道:“如今這世道處處充滿謊言與猜忌,這位少林高僧卻是毫無忌諱的說出了自家秘密,這換了別人,肯定早已將這些事當作自家之醜,如何容得別人去問?更不會自己揭開,唉,與這位高僧相比,我倒是顯得不夠光明磊落了。”
“對了,貧僧記得,那日還有一位女施主跟著施主在嵩山腳下呢,她渾身上下,也是被殺氣所籠罩,若是繼續不管不顧,再繼續造殺孽的話,怕是最終會傷了自己。”天正雙手合十,一字一句,皆是如暖流流淌一般。
沈孤鴻經天正提醒,這才記起他來汴京是來找青菡,他向著天正大師一抱拳,道:“大師的教誨,我會轉教給她的,在下有急事,就先告辭了。”
“阿彌陀佛,貧僧也有急事,唉,這血梨花正是造孽,幸得如今被盟主所擒,招天下武林正道公審,天園受傷,看來貧僧還得走一趟鏡湖山莊才能會少林了。”天正的話說到最後,卻是在自語。沈孤鴻未有走去多遠,聽得天正大師的話,心下不由一顫,腦海中嗡嗡作響:“菡兒被武林盟主擒住了?”
“大師適才所言可否屬實?”沈孤鴻回過身神來,呼吸都急促起來。
天正道:“出家人從來不打誑語,貧僧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沈孤鴻道:“實不相瞞,那跟著我的那女子就是大師口中的血梨花,唉,她會成為今天這樣,在下有莫大責任,另外也與她不幸的遭遇有關。”
天正詫異的看了沈孤鴻一眼,道:“如此,你便是那個沈孤鴻了,唉,這芸芸眾生,皆為七情六慾,恩怨情仇所苦,聽施主說來,那位血梨花施主也是做著無奈之事,這次公審,武林正道中人都會有自己的看法和做法,武林盟主如此行事,公道是公道,可是對於那血梨花來說,卻又太狠心了,不管是誰,肯定都不會願意跪在天下人的面前,受天下人的指點。”
沈孤鴻聞言,險些苦哭了出來,他雙手捏得緊緊,壓住自己的顫動的心靈,道:“大師不愧是少林高僧,與我等凡夫俗子確實不同。”
“阿彌陀佛,貧僧參了八十年的佛,雖有所悟,但終究不過凡夫俗子,施主你過獎了!”天正大師這樣的人,看似迂腐,但實際上卻是將世道看得最透徹的人,生死在他眼中,其實與吃飯睡覺也沒有什麼,是以儘管一路追來,天印對他下過多次殺手,他依舊只是想捉住天印而已。
沈孤鴻與天真大師一起,帶著『穴』道被封的天印,向著鏡湖山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