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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勳死了,盧府上下都在一片恐慌之中。高升與盧新有坐在一起,看著盧勳的屍體,二人都陷入沉默。過去良久,盧新有站起身來,道:“不管他有多厲害,在這金州城裡,我都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高升淡淡道:“這個人不好殺,即使有人能殺他,要價也一定會很高。”
盧新有道:“如今我剩下的只有錢了,我不怕出錢,我只是要殺了他。”
“哦?盧員外的錢這麼多,在下正好窮得緊,不知道能不能給在下幾個子花花,我為你殺人!”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盧新華與高升同時開啟屋門。但見得一個女子站在門口,她看上約在二十左右,眉目如畫,秀鼻櫻唇,雙手負在背後,平添幾分英氣。
“閣下是是誰?”盧新華眼中盡是疑『惑』,警惕早已提到極致 。高升卻是雙目打轉,不敢直視這人。
“盧員外不認識在下了嗎?”那女子的聲音又是一變,這次卻是令得盧新有面『色』頓變,急忙跪在地上,叫道:“屬下見過判官大人。”
高升見狀,也跟著跪下去,頭低得很低,看上去極為虔誠。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多面判官,她的易容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之境,像盧新有這等地位低下的閻羅殿弟子,自然是認不出來的。
多面判官淡淡一笑,無意間她掃了高升一眼,高升卻是至始至終都低著頭。
“這個沈孤鴻當真如此厲害?”多面判官不禁暗暗詫異,此時她有些期待,金州城裡出現的沈孤鴻會不會就是當年大名府中的沈孤鴻。當年若不是莫清風乾預,她早就抓到沈孤鴻了。不過今日的多面判官,已非是昨日的多面判官,今日的多面判官,就算是面對莫清風,也不會再懼怕,縱然她還是三大判官中武功最低的那個。
盧新有道:“回稟大人,屬下說的句句屬實,如今我侄子也死在了他的手上,還請判官大人為屬下主持公道。”
“好,那就讓我去會會這個沈孤鴻。”多面判官的聲音傳來,人卻是早就出了屋子。
盧新有道:“這回總算是有人對付沈孤鴻了。”
高升淡淡道:“判官大人雖是厲害,不過沈孤鴻也不弱,誰對付誰還不好說,員外若是聽得進去,那就且聽老朽一言。”
盧新有顯然對多面判官極有信心,他笑道:“這一點我倒是比你清楚,沈孤鴻遇到判官大人,那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高升沒有再說話,他對盧新有的判斷不置可否。
沈孤鴻從茶館走開以後,便往著一處深巷中走來,他知道這種地方出沒人少,又是貧苦人家居住,一般來說,最不容易被人發現。來這裡,並非是他怕了,而是他需要靜一靜,要把思緒理一理。
綠衣女子是誰?他們和在壺口遇上的那些抬棺人是一夥的嗎?若是他們是一夥的,這些人又是誰?為什麼要殺他?另外,王侁的死有什麼蹊蹺?
沈孤鴻想了許久,但還是想不透這許多問題。當下他只有靜下心來,找了戶人家,借宿了一晚。第二日,他起得極早,給那戶人家一些銀兩之後,便離開了。因為他知道,在這金州城裡,盧新有想要查他的蹤跡,就像是吃飯喝水那般容易。
出了巷子,沈孤鴻又往著茶館方向走去,路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已經被官府收斂。地上的血跡卻是沒人去洗,六月的天,這等地方多的自然是蒼蠅蚊蟲。
沈孤鴻微微皺眉,正要離開。忽聽得不遠處有聲音傳來:“賣栗子,又香又甜的栗子。”
沈孤鴻比較喜歡辣的東西,甜的東西吃起來太膩,可是這道聲音聽起來就很甜,一個炒栗子的人有這幅嗓音,那生意一定很好。沈孤鴻是這般想的,可是他回頭一看,卻是見得一個四十左右的『婦』女推著板車,上面放著許多栗子,有炒好的,也有還沒炒的。只是過路的客人都沒有去買。沈孤鴻不由詫異,向著那賣栗子的『婦』女走去。
“來半斤栗子,要現炒的!”沈孤鴻看了那炒栗子的一眼,說道。
“好勒,客官稍等!”這『婦』人見得沈孤鴻買栗子,極為高興,顯然這是她今天的第一單生意。
不一會兒,栗子便炒好了,那『婦』女用一大張紙包住,遞給沈孤鴻。沈孤鴻也付了錢,正要離開。忽然間,一顆石子自不遠處的屋頂飛來,將沈孤鴻的栗子全部打落在地。
沈孤鴻抬頭看去,但見得一個綠衣女子坐在屋頂,看著沈孤鴻嘻嘻發笑。
這綠衣女子不是別人,卻是昨日要殺他的那個綠衣女子。
“姑娘為何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