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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陽城太守府,主院書房內,角落銅製燻爐馥馥香雲不斷,縷縷輕煙散入室內,佳楠香絲絲入鼻。
兩名男子端坐案前,年長之人坐於下首,俊公子面無表情,雙眸波瀾不驚安坐上首。
嚴哲仁神情凝重,內心忐忑,七上八下一捅水吊在心尖尖上晃啊晃。
他察言觀色地窺了上首之人一眼,恭謹道:“主子,此次城中各貴族損失慘重,其中幾家可以說是老底都被竊了個乾淨,城內的各大商行亦不同程度被掃了大半。”
“主子說是一個女子所為,下官頗為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區區一個女子是如何將大批東西輕而易舉地竊出府的?又是如何運出城的?”
“下官覺得此事與世間怪談一般謬不可言。”
秦湛手指動了動,“奇人有奇法,世間有奇物自然有奇人,不可眼界狹隘,以平常事論異事。此事你不必再查了,人早已跑遠了,著重安撫人心吧。”
嚴哲仁腦瓜子疼,一抽一抽地疼......
“主子,失物尋不回,人心難安啊!這些天,上門的貴族是絡繹不絕啊,走出宅門,又遭各大富商的圍堵,皆是要說法的,話裡話外都是逼迫下官儘快尋回財物,死死纏住下官不放……”
他現在除了出府處理要務,窩在宅中門都不敢出,日日跟個婦人似的,在府宅內發黴!
憋屈啊……
況且他自個府中也是遭了洗劫……
還遭一個女鬼調戲……
大大的憋屈!一口陳年老血憋在胸中吐不出咽不下,卡得慌。
秦湛淡淡道:“富商的商行有什麼損失?貨走銀子留,還想如何?貴族嘛,我做主了今年供品減上三成,上貢秦家之物減半,此事就此揭過。”
“至於商戶,不必理會,拿了銀子當個大買賣不就成了,誰敢再滋事抓了扔大牢。”
“明日你將城中貴族集來,告知他們此令是我下的,誰若不服讓他書信至都城本家,來尋我要說法吧。”
“是”
嚴哲仁聞言如釋重負,秦家少主的令誰敢違背,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尋本家找說法,恐怕會被本家斥罵個狗血淋頭。
天可憐見,終於可以出門了!
此時,門外傳來一名護衛的聲音,“主子,魏都督求見。”
“傳。”
“是。魏都督請。”
魏忠賢腳步輕緩地進入書房道:“稟主子,馬車已備妥,幾時出發?”
“吳勉回了嗎?”
“已回。”
“招他來見。”
“是。”魏忠賢出了書房將候在院中的吳勉領入書房。
吳勉單膝跪地恭敬道:“主子,人已照你吩咐散了出去,令件也已快馬加鞭送往各地官府。”
“嗯,起吧。”秦湛單手輕撫書頁緩緩道:“通往北邊的路線加重排查,其餘地界亦不可疏忽,作妖之人行事詭異,行蹤恐會飄忽,不可以常人待之。”
“是。”
“關熙予如何了?”秦湛問魏忠賢。
魏忠賢嘆氣搖頭,“關姑娘的臉是被利器所傷,且歹人下手狠辣,傷口頗深,城中數名大夫輪番診治亦無可奈何,俱言傷易治,疤痕難除。”
秦湛:“回都城請御醫為她診治一番再說吧。”
一顆重要的棋子毀於一旦甚是可惜了,他本欲再次安排關熙予入宮,也只能就此擱淺了,另派他人入宮哪有熟門熟路的關熙予好用。
一個在他國宮中都能混得如魚得水的人才,被人抬手便毀了,可惜了了。
麻煩,有人給他添了堵,不可饒恕!
魏忠賢猶豫半響道:“主子,關姑娘情緒波動起伏較大,日日吵鬧,在屋中摔器砸物,似有些瘋魔了,吵著要見你,你看.....?”
秦湛表情不變道:“不見,讓她靜靜心,明日出發回都城,我自會為她尋神醫找良藥。”
“是。”
秦湛手指點點案几,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膽子不小,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滑不溜秋,居然能在他手上安然逃脫.....
阻他者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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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州三十里地一處破廟,童梓領著二十餘人跨入廟裡。
廟中住了十幾個流民,分散佔領了廟內各個角落。
廟中人見有人進來,紛紛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