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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將軍府在寧榮街的北邊,距離榮國府有一里多地。
神武將軍馮家,跟賈府是世交,馮家如今的嫡孫馮紫英,就經常跟寶玉、賈璉等賈府弟子來往。
賈環跟馮紫英也認識,不過因為他是庶子,跟馮紫英沒有什麼深交,也就只是認識而已。
馮府和賈府時常來往,但賈環還從來沒去過馮府。
偶爾從門面路過,也沒留意這裡的景物。
今天,賈環算是第一次仔細打量馮府門前的的情形。
正象他推算的那樣,馮府門前有兩顆老榆樹,樹邊有一塊大石頭,大石頭邊上有一堆碎石。
採花大盜錢雲就藏身在馮府,已經確定無疑。
賈環是跟著裘良和塗先生一起來的。
為了不打草驚蛇,裘良和塗先生都脫下了官服,換上便裝。
管家出來了。
“裘大爺,賈三爺,我家公子有請”。
三人跟著管家進去,很快到了客廳。
馮紫英已經在此等候。
“裘大哥,環兄弟,未能遠迎,還請見諒”。
“馮兄弟不必客氣,冒昧前來打擾,有些唐突了。還請馮兄弟不要見怪”。
裘良說道。
“裘大哥客氣了,正巴不得你們來呢。前幾日還想到你那裡去走動走動,只是忙於瑣事,未能得閒”。
丫鬟沏了茶,主客分別落座。
“今日登門,就是想請馮兄弟出去玩耍”。
“好啊,樂於奉陪”。
“不過,還有一件小事,想請馮兄弟幫忙”。
“裘大哥有話儘管說,但凡做得到的,絕不推辭”。
“此事……”。
裘良停住不說,看了一下管家和丫鬟。
馮紫英自然明白,揮揮手。
“你們暫且退下”。
管家和丫鬟出去,裘良就說了緝捕採花大盜的事情。
“我也曾聽說裘大哥正在偵辦此案,難道此事跟我府裡有何關聯”?
“今日辰時,貴府可曾新來一個丫鬟或者婆子”?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賈環,此時開口問道。
“哎喲,府裡的下人,也有一百多,我還真就未曾關注此事”。
“馮大哥,我們獲得線索,那個採花大盜已經混入貴府,此次就是為此事而來”。
“環兄弟,不會吧”?
馮紫英自然難以相信這件事情。
“這個採花大盜,慣於男扮女裝,女工甚好。此前在別處作案的時候,都是用如此伎倆,混入府中。你們的管家是否可靠”?
“管家是鄙府的家生子,一向忠心耿耿”。
“就請把管家叫來,讓我詢問一番,不過,目前還不宜走漏風聲”。
“好,二位兄弟稍候”。
馮紫英起身,很快帶著管家進來。
賈環一問,果然在辰時來了一個丫鬟,說是從河南來的,家鄉遭了水災,只剩下孤身一人,逃荒到了京城。情願賣身馮府,只要有個寄身之處,給口飯吃就行。
“難道就是此人”?
馮紫英問道。
“此刻還不能最後確定,不過此人嫌疑很大。我們已經找了前面幾家受害人,叫他們前來指認一下。人一會兒就來,還請馮大哥安排一下”。
“好,你們要我如何做”?
“府中近日可曾有什麼喜事”?
“再過七日,便是家慈四十歲壽誕”。
“就說夫人為了生日,打賞下人,就叫那些丫鬟婆子到這裡領賞,我們就在暗中觀察”。
“也好,我就去跟家嚴、家慈商議一下”。
馮紫英出去,客廳裡剩下賈環三人。
“環兄弟,既然已經確定此人,何不直接拿人”?
“裘大哥,拿人容易。但是髒物呢?只有人贓並獲,他才會乖乖認罪。否則,他就是一味抵賴,便是有人證,也難以定罪啊”。
“也好,此事就全憑環兄弟安排”。
沒一會兒,裘良的師爺帶著此前三家的受害人家的人來了,順便還帶來了春喜。
馮紫英出來,說是他父母已經同意,於是賈環等人就進了屏風後面,透過屏風中間的空隙,觀察客廳裡情形。
沒多久,馮夫人在兩個丫鬟和兩個婆子的服侍下,進了客廳坐好。
兩個下人抬了一籮銅錢,放在馮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