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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和他有著血濃於水的關係,他不可能真的就能那麼絕情地對待你,再說他和你媽媽那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放就放?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徒增煩惱而已。”
“呵,唯一麼?”嘉琳表情突然扭曲,差點兒就脫口而出:我為什麼要遺忘?我要記住他給媽媽和我帶來的痛苦,我要讓他後悔一輩子!我要讓他知道當初他的“遺忘”是他這輩子犯下的最大最大的錯誤!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他的錯誤要用他的下半輩子來償還!再說他怎麼就放不下?他已經放下了不是嗎?
很多噩夢般的場景她用了好大好大的力氣才按捺住不再回想,嘉琳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膛劇烈起伏,目光也犀利起來,剛剛對歐陽建立起的一點點好感,被歐陽善意的勸慰打散。他憑什麼幫那人開脫?就因為都是男人所以他就替那個人說話?他都知道什麼?他都知道什麼!她無法控制地厭惡這種明明一無所知卻要裝作了然的態度。是了,她怎麼能寄希望於一個外人瞭解她內心的憤怒與絕望?她怎麼就會認為所有人一定會和她站在同一戰線上?
她尤其痛恨別人用一種憐憫的語氣來告訴她:她和那個人還是父女,她和他還是有著無可替代地聯絡,所以她的態度是不合理的,她應該主動踏出一步才是。憑什麼?她恨!如果有可能,她一定要把身上一半的骨血還給他!絕不猶豫!
呵,他愛她?他愛這個家?如果他真的愛,怎麼當初在還沒和媽媽離婚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和另一個人……嘉琳捏緊拳頭,所有人難道不應該和她一起痛斥、唾棄、羞辱那個人嗎?讓他永生永世都活在人們的不屑與白眼中,在愧疚與悔恨中寂寞到死!
嘉琳忍了再忍,才把這些冷言冷語灑向歐陽,她知道她對歐陽的批判太絕對了,她知道歐陽作為一個毫不知情者只能如此勸慰自己,她知道在碰到類似話題的時候從來都無法控制*的心情,她更知道,自己確實幼稚了。但,她和媽媽就活該被那人傷害?並且還要表現出體諒的樣子才能顯現她們的寬宏大量嗎?傷害與被傷害的故事難道就只有寬容與被寬容一種模式?
她閉了閉眼,抿緊*,努力壓抑心頭燃燒的恨意,是的,或許有一天她終於可以和那人坦然相對,但估計要等到她死了吧。等她死了之後,她會在墳墓裡對那人的所作所為釋懷。
嘉琳慢慢睜開眼看向車窗外,不期然正對上車外的後視鏡。那個眼睛寫滿瘋狂,恨不得立即撕碎某人的人,是她?她被自己嚇到了,扭頭不再看,只硬邦邦地說了一句:“送我回家。快點兒。”
歐陽從嘉琳僵硬的聲調中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可他哪裡知曉嘉琳一瞬間的千迴百轉?他只顧著檢討自己:怎麼了?哪句話說錯了?還是自己逾越了?
歐陽偷瞄嘉琳,只看到小半張側臉,以及抿得緊緊地唇線。他想說些什麼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想問問到底怎麼了,嘉琳只給他留下個後腦勺。歐陽很想嘆氣,這頭髮的螺旋卷是很好看,可現在也不是欣賞的時候呀。他又有些胸悶,自己明明是好心麼,這小女人怎麼就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
呸呸!歐陽在心裡趕快吐兩口,他只是比喻,比喻而已,可不是真的想罵人,嘉琳比狗可愛多了。
唉,歐陽此時覺得四肢無力,要再這麼沉默下去,他連上吊的心都有了,他現在才發現,女人發起狠來也是忒兇猛的。跟他吵,跟他鬧都可以,就是別冷暴力,是個人都受不了。
當歐陽第五次偷瞄嘉琳時,嘉琳說話了:“我忘不了。真的,很多都忘不了,做不到。”
歐陽無言以對。
嘉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眼神迷離虛空地看著前方,沒有焦點。她輕聲細語,卻無比酸澀,滲著陣陣地苦:“我還記得衝媽媽發火的那次,我對著她吼:你為什麼這麼懦弱?你忘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嗎?你怎麼就能放過他?媽媽從未解釋過什麼,直到我大學畢業,某次聊天無意中提起,她才告訴我:那個時候你還小,還沒有走出我們這個城市,我怎麼能容忍別人在背後對你指指點點,說你有個犯重婚罪坐牢的爸爸?!那樣會毀了你的!”
嘉琳捂住臉,再也抑制不住洶湧而至的淚水,淚流滿面:“她不能容忍別人對我指指點點,卻一年又一年揹負著別人對她的誤解,很多人不明就裡,對整件事情添油加醋,說她膽小、怯弱,不懂得維護自己的權益,說她是個懦夫……我媽媽就這樣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他們怎麼能這麼說她啊……怎麼能啊……我什麼都做不了……”嘉琳哭到抽噎,接著劇烈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