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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翻過身子,眼神裡有些狠毒的樣子,說:“我再問你一件事。”
“你說。”
“我姐姐的病,是治不好,還是你不肯花心思給她治?你……”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明天可以自己去請大夫。”男人似乎已經疲憊了跟他這樣的對話,語氣也冷淡了下來:“時候不早了,睡吧。”
冬奴咬了咬牙,“哼”一聲又翻過身去,那張床真的很大,兩個人就那樣躺著,中間好像再加兩三個人也沒問題。他白天睡了那麼久,現在已經不覺得困了,一直保持著側躺著面朝裡的姿勢,不一會他的肩膀就酸了起來。他悄悄躺正了身子,慢慢的扭過頭去。男人似乎已經熟睡了,呼吸平穩,被子蓋在胸口處,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他輕輕叫了一聲“姐夫”,見男人依舊沒有動靜,就悄悄爬了起來,下了床,連鞋都沒有穿,赤著腳就走出了內室。屋裡頭鋪了毛毯,踩在上面十分的舒坦。他拿了斗篷披在身上,輕輕推開了窗戶。院子裡一片靜謐,只有廊下的紅燈籠靜靜的照著無邊的雪花。可能是那雪下得太大了,院子裡竟然也積留了薄薄得一層雪花。他吁了口氣,趴在窗前,看著那雪花從天空上頭飄落下來,心裡想,不知道京城有沒有下雪,記得去年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桃良帶著鳳凰臺的一眾小丫頭在院子裡堆了兩三個雪人,那雪人的帽子還是他給戴上去的,嘴巴上的那根紅蘿蔔也是他插上去的,胖墩墩的可愛極了。
只不過是一年的功夫,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他在連城,遠離故鄉千里之外,寄人籬下,受了委屈也只能忍著。他長長嘆了一口氣,關上窗戶,在屋裡頭百無聊賴的走了幾圈,重新又躺回了床上去。爬上床的時候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說:“你不用怕。”
他嚇了一跳,急忙問:“是我吵醒你了麼?”
問完他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被子裡的餘溫還在,他翻身朝裡,說:“不是姐夫說不怕就不會怕的。”
男人的手忽然伸進他的被子裡頭,握住了他的手腕拽出了被子。他吃痛皺了一下眉頭,不滿的扭過頭來,男人的拇指撫摸著他的手腕,啞聲問:“還戴著呢?”
冬奴臉一紅,伸手就要把那銀鏈子摘下來,男人握住他的手說:“戴著吧,一輩子都別把它摘下來。”
冬奴怎麼會聽,掙開男人的手,把那手鍊取了下來,隨手一扔,扔在男人被子上:“我不稀罕,怕丟了對你不好交代才戴著呢,就是為了到這兒還給你。”他光著胳膊說:“一條銀鏈子,我家多的是,我才不稀罕呢。”
“這不是普通的一條鏈子,有我的名字……”
“那我更不要了,我將來打一條刻著自己名字的,姐夫的自己留著吧。”他說罷拉起被子矇住頭,男人忽然又伸了進來捉住他的手腕。他用力掙扎,男人卻大力捏了一下,疼得他當時就叫出來了,手腕上的疼加深了他的憤怒,他奮力掙扎,兩個人扭成一團,直到男人撲過來將他壓在身下,挾制著他不能動彈,他才喘著氣說:“你做什麼,我說了我不要了,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男人捏著他的手腕重新把那條銀鏈子給他戴上,喘著氣說:“再敢把它摘下來,姐夫就要了你。”男人說著往他嘴上咬了一口:“這鏈子是你的保護符,有它在,你就可能安全一天,除非你心裡也期待姐夫早點抱你,要是那樣的話,姐夫也喜歡你趁早扔了它。”
“姐夫姐夫,你哪裡像我的姐夫,你不是我姐夫!”冬奴壓著聲音吼:“我聽說當了兵的人都把這鏈子看的比命還重,你的命交到我手裡,不怕我捏碎了它?”
他說著冷笑了一聲:“好我戴著,等你死了,我再把它戴到你手腕上去。”
“你有點不識好歹。”男人捏著他的手腕不肯鬆開,目光熠熠的盯著他:“如果一開始你遇到的是一個慾火攻心,當夜就姦汙了你的男人,可能你就感念我這樣已經算是很隱忍的了。我與你父親素來不合,跟你姐姐也貌合神離,我能對你這麼容忍剋制,在京城裡的時候盡力營救你的父親,你覺得是為了什麼?我現在完全可以得到你,你喊破了喉嚨都沒人來救你。只是我還沒有想好值不值得,如果我想好了,當天我就會讓你成為我的人。”
“你敢,我爹再不濟也是相國,我還是永寧未來的丈夫,你敢動我,想想你的後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京城的時候為什麼對我那麼好,軟的不行就來強的了?你敢碰我,我就跟別人睡……不但跟女人睡,還要跟男人睡……”冬奴有些難為情,可是又覺得氣憤:“我還要跟太子睡,讓他封我做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