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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她還是有點遠,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或是,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得看不清一切,只感覺到刺眼的陽光。莫名得覺著心裡有些悲傷,不知是因為此情此景還是因為重逢的喜歡悅衝擊著原來擔憂的心情而在大喜大悲滌瀝後有了慣例的愁緒。
他還是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看不清他的臉,可是光光看著他站在那裡,那樣的實質存在感。她就真的放心了許多。
你不過來,我這就過去!
你等等我。
輝煌抬手抹了把臉,直直地朝他奔去。在離他不到三步的距離時,她抬起手想要擁抱他,可他的反應卻大大出乎她意料。
“不要過來!”
她的表情僵在臉上,而後一臉錯愕地看著他。
他在說什麼?
“不要過來!”
她重聽?她耳鳴?她大腦失調?
她站定,狂喜的心情猶如燒灼的鐵,一下子被置入水中,茲地冷卻下來。她直直地看著面前她深深思念的人,一字一頓,“你說什麼?”
他身形更瘦削了些,臉卻沒有變,依然一付小白臉狀。可臉上的淡寞之色她卻從未見過。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其實從跟著來的時候就有了。她極力地去忽略它,不想去在意,她只怕見不到他。
可這時候,見到他了,他卻和她說,‘不要過來!’心裡怎麼會沒有痛?
“你再說一次?”她臉沉了下來,幾乎是惡狠狠地盯著他了。“丫有種再說一次!”
他似乎也在隱忍著些什麼,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多變化,但眼卻也是直直看著她,一瞬不離。良久,才又吐出一句,“你快走。”
一到英國,這瑪麗家隔壁的牆真是越來越多了哈!
輝煌心裡怒火雄雄,惱怒得心臟都糾紮起來了。
他不見後,她天天魂不守舍,工作也不要,家裡不打掃了。天天跑警察局,一趟一趟地往出入境管理中心跑。更不要說末了天天早上去譚清家門口蹲坑,被折磨得悽慘又落魄。好不容易得到一點訊息,她包裹款款地扒著譚清,拉著小臉屁癲癲地趕赴異國。
為了讓他能見到最精神煥發的自己,她匆忙把自己餵飽,又面膜又美容覺,整得油光水滑的。就怕他見了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受驚嚇,又心疼。
現在好了,人見到了。
他先是一句,“不要過來!”再一句,“你快走!”
讓她怎麼能不一口氣堵在心口,差點沒有噴出心尖血來?
輝煌全身都在發抖,嘴唇哆嗦了幾下,找回準音,“程海吟,你剛才說什麼屁話呢?再給老子說一次!”
她發起怒來的樣子是很嚇人的,幾乎有種怒髮衝冠的味道,加上最近心情極為鬱卒好不容易有個高興事兒了,心情才飛奔在甜蜜小道上,居然半途被拍下。連累她那姿色不出眾的臉,現在看來也有幾分猙獰了。
而面前這死孩子,現在居然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要生吃了她一般的眼神。
有膽子,有膽子你丫再說一次!
她胸臆中怒潮翻滾,大腦裡唯一能給出的解釋是,眼前這小子是不是被外星人入腦了?
“輝煌,你快走。”他的語氣放軟,近乎哀求,“快走啊。”
走,她走去哪兒?
她能去哪兒?
她目眥欲裂,眼前的景象猛然晃了幾晃,像地震一般。太陽辣辣地照射著她的腦袋,她感覺自己的每根頭髮都快要灼燒起來了。
“老子能去哪兒?”她暴跳起來,聲咆如雷,一步上前揪著他微開的領子,竭力不去注意他那性感的鎖骨。
他竟然敢這麼狠地虐她的心!
他像是受到更大的驚嚇一樣,連連後退,扭開頭,驚慌失措地推開她。
她更憤怒了,就像乾燥了一整年的稻草堆一樣,咻地被火點燃。
啪,一耳光,“你讓誰不要過來!”
啪啪,一下兩邊,“你讓誰快走!”
啪啪啪,三掌連發,“你當你是虐小倩啊!”
噼哩啪啦,四季發財,“你丫當老子是泥採車啊!”
“我靠!青天白日你裝什麼鬼,演什麼欠虐幽魂!”她暴跳如雷。“跟老子回家!”
退開幾步,她恨恨地盯著面前讓她牽腸掛肚了許多個日夜的男人,突然覺著悲涼。就像古時千里尋夫的元配到了京城看到發達的丈夫又另娶新妻一樣,這樣的感覺著實古怪,沒有來由。